“霓虹妹子,”风清淡淡一笑,“都半个多月了,你才到这儿来,是不是担心在姐姐这儿吃不上饭呢?”
霓虹也报以一笑:“那,那倒不是,我和丹铁,只是想在外面闯荡一下而已。”
“好吧,到明天,你和丹铁,就去把那客房退了——”风清加重了语气。
“这?这——”霓虹有点不情愿。
风清缓缓开言:霓虹妹子、丹铁,那点房租那点饭费,你们自然也出得起。不过呢,在外面历练一番,也要有个限度。再说,有一些事情,早夜之间呢,我这个做姐姐的,也得照料一下。哦,从这儿到打铁铺,也不远吧?
既然长姐如此发话了,霓虹也不便再坚持:“那打铁铺,离这儿也就是半里多路,明天清晨,我就去把客房退了——”
风清语重心长道:你们两个年轻人,想到学一门打铁炼钢的手艺,眼光不错,有远见啊!蒙大人在外巡视,过两天才能回来。这一刻,如果他也能够坐在这儿,多半要欢喜不尽了。说到学这门手艺的好处,除了你们刚才所说的,对父老乡亲有所帮助之外,还有一点,也希望你们有所了解。要说现在是太平盛世,到处都是一片富丽繁华的景象,确实让人欣慰。不过呢,我们还得居安思危。嗯,我的意思是,万一哪一天,有些烽火硝烟什么的,官府就要大铸兵器,平定祸乱。到了那种时候,你们所学的打铁炼钢的本领,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霓虹由衷赞道:姐姐的这番话,大有远见啊!我和丹铁,都记住了——
说着,扫了廖丹铁一眼。
廖丹铁会意,点了点头:“夫人的这番话,丹铁自当铭记于心。”
风清甚是满意:刚才我所说的那番话,你们记在心上,也就可以了。嗯,最好不要逢人就说,以免人心惶惶的。这几年,跟蒙大人在一起,我也算有点收获了。刚才的那番话,我也跟蒙大人商议过。当然,俗话说“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能够选择的话,谁不愿安居乐业呢?但愿,是我和蒙大人多虑了——
霓虹体会出长姐的用心,点头道:“姐姐放心吧,霓虹自有分寸——”
“夫人放心,说话的轻重急缓,我和霓虹姑娘,还是会注意的——”廖丹铁接过话。
当晚,风清设家宴,款待霓虹和廖丹铁。
转眼间,又是半个多月过去了。
这天夜里,霓虹跟风清和蒙启智说起,自己和廖丹铁想到外面走走。
风清自然体会得到,这十多天里,自从搬到这府邸里住下,这一对小情侣衣食无忧,也少了些奔波之苦。不过,到底是在府邸里,人多嘴杂的,小情侣的言谈举止,自然也会受到不少限制。而到了明天,学艺有成的这一对年轻人,就要返回了。到了这种时候,自然要到外面走走逛逛一番,透一下气了。于是,她淡淡一笑:“霓虹啊,你跟丹铁,确实要到外面散散心的了——”
霓虹让长姐说中心事,脸颊上红晕飞闪而过,不过,她却是把嘴一撅:“都吃过夜饭了,哦,我和丹铁再留在这儿,只怕要影响姐姐和姐夫琴瑟和鸣了——”
蒙启智哈哈一笑:“风清啊,你这个妹子,说起话来绵里藏针的,是不是跟你学的?”
风清忍俊不禁:“这种本领,我可没有啊!”
廖丹铁接过话:“霓虹姑娘在外面,也有一段时间了,除了学会了打铁炼钢,说话的功夫有所长进,也不足为奇嘛!”
霓虹轻轻拧了他一下:“廖家小哥,为人处世,还是沉稳低调些才好吧?”
没等廖丹铁回应,风清就已是笑意盈盈了:“霓虹啊,你对廖家小哥,蛮关心的嘛——”
“我,我就是怕他,怕他说错话——”霓虹支吾着。
再说笑几句之后,霓虹和廖丹铁,就到外面散心去了。
初夏的城里,那道路两旁,枝叶婆娑,习习凉风之中,到处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走出一阵子,闲聊几句之后,霓虹下意识的关上话匣子,想起心事来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即将踏上归途之际,倒是思如泉涌了。要说收获,自然也不少。如何辨别铁矿石,如何淬火成钢,如何把好钢放在刀刃上,诸如此类的活儿和技艺,此前只是听说而已,如今可就有点驾轻就熟的感觉了。这一趟,确实是走对了。回到乡下以后,开了打铁铺,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了。
这一切,自然离不开自身的努力,也离不开师傅的指点和帮助。
最为难得的就是,姐姐和姐夫,对于这件事情,他们一直都很支持,很关心,不断过问,就像是自己在学打铁炼钢一样。
廖丹铁,到底该对他说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