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过上一段时间,确定陆凝之到了南楚,凌月才会后知后觉地以乱臣贼子的名义发海捕文书捉拿陆凝之,更会借势把尚在京城的陆家连根拔起。
如此,楚皇才能相信陆凝之并没有背叛他,而是实实在在被凌月摆了一道。
陆凝之自是对自己恨之入骨,必会诅咒发誓让楚皇给自己一雪前耻,彻底干翻夏朝的机会。
他在南楚牵制的越久,对大夏就越是有利,毕竟还要腾出手把东瀛和西耿都给收拾了。
这个办法是凌月经过多日斟酌后想出来的,若不是为了长远计,又怎么会对陆凝之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隐忍至此。
对这些个反反复复在作死边缘来回试探的贼寇之国,父皇总是觉得大国该有大国的气度,只要他们还算安分就多有安抚而不是靠武力威慑。
曾几何时,凌月也是这么想的,但重生一世,她的态度却跟之前截然不同。
对于胆敢犯边作乱的小人,必须要彻底踩死,让对方永远没有跟天,朝抗衡叫板的机会。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才是掌权者对外敌该有的态度。
这些思绪在凌月脑海中闪过也不过是一瞬,因为很快就有冲杀过来的南楚士兵再次准备架梯子攻城楼。
守军早有准备,继续往城楼下扬辣椒粉泥土。
南楚士兵有了经验,纷纷下意识地低下头去,趁着这个功夫,城楼上烧好的热油一锅一锅浇下去。
辅以麟粉,再以点燃的弓箭来引燃,城外很快就燃起一个个火球。
火势太大,后面冲锋的士兵也受了连累,再没办法靠近城墙半步。
楚令则之所以攻城前要去镇子里抓老百姓,为的就是这个时候让守城之人投鼠忌器,这会儿没了人质,自要比想象中艰难。
即是有了心理准备,楚令则虽然气愤,却也没有那么难接受眼前的挫败。
可夏军守在城楼上,占尽了地利优势,就算弓箭和麟粉有用尽的时候,泥沙和辣椒粉却是要多少有多少。
总不能让士兵闭着眼睛……盲攻吧?
就算士兵能戴面纱攻城,且不说一时之间去哪里找这么多面纱?
就算有,纱厚了影响视线,纱薄了,辣椒泥还是能落到眼睛里,影响战斗力。
当然,楚令则还是不死心地又试了几次,但每次攻击都毫无意外地被挡了回来。
简直岂有此理!
楚令则很清楚现在这个时候,无论士兵的战斗力还是士气都到了疲惫期。
可他已经得到夏军北境大捷的消息,很清楚用不了多久那些才打了胜仗,战斗力最强的精锐就会尽数从北境回来。
到那时候,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这样想着,身在营帐里的楚令则狠狠一掌拍在桌子上,怒吼道:
“不能再等了,立刻集合大军攻城,天黑之前不惜一切代价冲进城去!”
所谓‘一鼓作气’,哪怕现在几路大军都受了重创,这么多人也不是守城军一朝一夕能解决掉的。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歪门邪道’都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