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清儿每时每刻都记挂着祖父的安危,正想求恩典出宫,听到玉痕的话,当即抬眸向皇后道:“娘娘,清儿可以去么?”
“自然可以。”
齐清儿性子大方爽朗,口齿也伶俐,皇后每每忧心伤神,都是她在一旁哄劝安慰。
这些日子陪伴下来,皇后对她印象极好,言语间便带了几分不舍:
“也好,且请齐老将军去驿馆好生歇下,待公主醒来再传他老人家进宫议事,论功行赏。”
“清儿多谢皇后娘娘恩典!”
齐清儿跪下向皇后行了个礼,一阵风似地跑出勤政殿了。
在这之后,皇后又在凌月床边陪了许久,奈何身子实在不好,凌月又迟迟没有醒来,被玉痕和林嬷嬷连哄带劝地劝回凤栖宫去了。
凌月是在三更时分醒来的,虽然肩膀受伤绑了绷带,但这些天一直穿着几十斤重的盔甲,骤然脱掉,只觉得浑身都轻松了下来,竟是难得的神清气爽。
玉痕趴在床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察觉到动静,条件反射似地瞬间清醒过来,揉着眼睛问道:“公主您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大风大浪都过去了,还能有什么事。”
凌月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下意识地扫视一圈,知道自己回到了寝宫,便问道:“言胥哥哥可是回府去了?”
从北境回京城,少说也要四十天路程,言胥竟然十三天就到了。
不必说,定是日夜兼程不眠不休赶回来的,这般透支身体,若不能好好歇息,哪怕现在人还年轻,也难免会伤了元气。
“奴婢知道公主惦念老太傅,就擅作主张请言公子回去了。”
玉痕小心翼翼扶凌月起身坐下,又塞了两个软枕在她身后靠着舒服些,这才继续道:
“皇后娘娘陪了您大半夜,近二更时分才回凤栖宫去,清儿小姐也出宫照顾齐忠福老将军了。”
“你做的很好。”
凌月赞赏地看玉痕一眼,她向来观人与微,只一眼就敏锐地察觉到玉痕在提及齐清儿时,面上那分一闪而过的不自在,不由微微挑眉:
“怎么了,可是齐清儿说了什么不好的话?”
“清儿小姐怎会如此。”
玉痕知道自己的心事被凌月看透,有些羞愧地垂下眼眸道:“是奴婢胡思乱想,让公主笑话了。”
额?
凌月顿了顿,旋即了然道:“你可是觉得齐清儿对陈临存了什么心思?”
陈临去青州接齐忠福进京,跟陈临是有几天单独接触的机会。
但也不过几天而已,就算齐清儿有什么想法,陈临也不会有什么出格之举。
若当真连这点考验都经受不住,那也不值得把玉痕托付给他了。
“其实奴婢自己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总觉得……齐清儿看奴婢的目光是有些敌意的。”
他们两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齐清儿何故要对自己有敌意?
除了陈临,玉痕实在想不出别的缘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