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慕言摇头苦笑:“其实这么多年,我总感觉,我从未理解过他!”
“起初,师父将他带回来时,我只是觉得他的性子有些冷,不像其他同龄的孩子,虽然我也比他大不了多少,可他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旁人都以为他才是哥哥。”
想起这些,即墨慕言也是一脸无奈。
“这么多年,一直如此,虽然我是师兄,可相比而言,他比我更适合做师兄。因为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他护着我。”
“若不是我偷偷让人去调查了当年的事,恐怕永远不会知道他原来这么害怕,我会离开他!”
徐清秋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即墨慕言,即墨慕言见她这副表情也毫不意外。
“我知道这件事时,也有些难以接受。你不知道,这小子自小对我就很是嫌弃。对我这个师兄很是不满,因为武功我学的没他快,读书习字那就更不用说了!”
“但是,我不得不说,就他那样儿的,就算是再聪明的人,在他面前也得崩溃!若不是我被他折磨惯了,早就撂挑子走人了!我也一直以为这小子讨厌我。”
“可师父离开后,他第一次慌了!我从未见过那样慌乱不知所措的他,因为他一向很是冷静,冷静的根本不像是个正常人!他满大街的寻找师父,找遍了我们所有去过的地方!”
“直到晕厥,我一路背着他回到那个没有师父的家。可他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师父,那时的我以为,他同我一样,害怕被人再次抛弃。可后来,我发现不是那样。”
“因为在那之后,他总是半夜起来,起来探探我的鼻息,听听我的呼吸,确认我还活着,才能安然入睡。刚开始我还不太明白,他为何这般。”
“直到,我知晓当年梁贵妃离世的前因后果。梁贵妃,你应该知道的,师弟的母妃,梁家的大小姐。当年梁氏全族被斩首示众,是赫连晟下的旨。”
“梁贵妃知晓此事之后,便服毒自尽,而当时的师弟,就躺在她的怀中。”
即墨慕言拳头紧握,他难以想象,当时的赫连君衍有多么无助。又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接受自己的母亲在自己身旁离去,慢慢失去气息,死去,身体慢慢变得冰凉。
徐清秋顿时眉头紧锁。
“所以,他恨赫连晟,因为当年,若不是赫连晟的那道圣旨,梁氏不会落到那一下场,梁贵妃也不会......虽然当年的赫连晟也是身不由己。”
“我知道,赫连晟一直想让师弟坐上那个位置,可经过当年的事,师弟对他,对那个位置只有无尽的恨。旁人都视那个位置如宝,可在师弟眼中,那个位置根本不值一提,甚至不如一锭银子来得重要!”
徐清秋如今倒是有些明白了,所以当年他回京的第一件事,便是为梁氏一族翻案,还其清白,甚至因为此事,在朝堂上大杀四方,全然不将赫连晟放在眼中。
“不过,你倒是不用担心,他虽然嘴上说着不管赫连晟的死活,可心里却比谁都在乎,不然也不会让董老头亲自进宫一趟!”
徐清秋点头,这件事她自是知晓,只是赫连晟想让他继承皇位这件事,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再者,赫连晟坐在那位置上多年,怎会不知赫连玉祁的打算,他这般毫无动作,又是何目的,简直再明显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