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身,转头就看见坐在床头支着头昏昏欲睡的赵怀朗。
这具身体太弱,旁边有个人都没能察觉的吗?
她皱了皱眉,轻撑着床板缓缓起身的动静还是吵醒了赵怀朗。
木板床的质地太差了,一点动静就能发出声响。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
“......”
面对赵怀朗关切的三连问,安岁暖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做杀手时,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过她。
赵怀朗看妻子面无表情的地看着他,想到她这时候应该还对自己很陌生,他有一丝懊恼。
“你没吃午饭,应该会有些饿,我去给你找点吃的。”
说完,他撑着起身朝门口挪去,打算找些吃的来。
安岁暖见他缓慢吃力的动作,觉得有些兴味。
古代男人对老婆都这么贴心热情的吗?自个都还半身不遂呢。
她的身体并无大碍,麻利地起身穿鞋就下了床,越过赵怀朗开门出了屋子。
路过步履蹒跚的人时,安岁暖眼睛上下扫视了一遍自家‘夫君’。
赵怀朗被路过的安岁暖看得有些懵。
十五年了,他有些记不太清他们刚在一起时安岁暖是什么样的。
她以前有这么奇怪的吗?
她怎么一点小女儿家的样子都没有?
以前她是这样的吗?
安岁暖则在心中盘算着,怎么在这个时代活下去,因为从卷轴上得到的信息里,她的‘夫君’认祖归宗后她会被毒死。
一个皇帝的儿子怎么会掉到民间,成了个村妇的儿子呢?
不过卷轴上的她很像小说里的炮灰女配啊,而她这夫君也像炮灰,好端端的竟然会暴毙。
很显然,那个有医药空间的女特工才是主角,但是她是赵怀朗当上皇帝后才出场的。
也就是说,还有十一年时间。
十一年,足够干好些夺笋的事了。
此时天色已近黑,院子里吃席的村民早已各自回家去了,只有几个帮忙的阿婆还在收拾着东西。
赵母正在厨房里洗碗,赵怀泽在扫地,见安岁暖出来,他丢下扫帚就跑了过来。
“嫂嫂,你醒啦?头痛不痛?”
看着这个八岁的小子,安岁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我大哥呢?刚才他说他有点困,我正打算扫完地给你们端点吃的。”
“怀泽,我在这里。”
安岁暖还未回答,身后就响起了赵怀朗的声音,他扒着门已经挪到了门口。
安岁暖回头就看见他额间有些薄汗,还一脸故作轻松的样子。
赵母听到动静也放下碗走了过来,看见两人她眼中划过一丝不悦。
“大郎媳妇,你怎么不扶着你男人?咳咳!一会儿摔了可怎么是好?”
听着赵母有些埋怨的声音,安岁暖有些嫌弃地走过去扶着赵怀朗。
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摸清这个时代的水有多深,然后远离这个麻烦。
一想到他是皇室血脉,她就觉得他是个大麻烦。
而赵怀朗看着扶着自己的那双手,又看了看安岁暖面无表情的脸。
总感觉她好像是在嫌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