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母进屋看见睁着眼睛的儿子就激动地扑到床前,拉着赵怀朗的手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个不停。
“一个月了,你终于醒过来了,咳咳!你再不醒,娘都要急死了,咳咳......”
赵母很激动,没说两句话就咳嗽了起来,赵怀泽赶紧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对床上的赵怀朗说道:
“大哥,你昏迷一个月了,我和娘都急坏了......”
赵怀泽说的什么,躺在床上的人此时已经没有心思听下去了,因为他感受到拉着自己手的那双手是热的,温暖的。
死了会感受到温度吗?
他连忙挣脱母亲的手,又拉过弟弟的手,确认没有感觉错后,又挣扎着坐起身。
此时他看见了一旁安静地站着的安岁暖,惊愕的眼中划过一丝不可思议。
“大哥?你怎么了?”
此时床上的少年在弟弟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站直身体,有些不敢触碰眼前一身红衣的新娘,似不相信这是真的。
他,好像是活过来了?还是说过去都只是一个梦?
少年的眼中有激动、不可思议,随后转化为某种安岁暖看不懂的情愫,眼中好像渐渐浮现出雾气。
那个道士说的是真的,他真的还能再见到她,这一切都不是梦!
安岁暖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忽然少年猛地将她抱住,房间内响起了一道道抽气的声音。
安岁暖本能地想要将人撂倒,但想到自己目前还不太清楚这地方的情况,便猛地忍住了动作。
“你受伤了?是谁干的?”
安岁暖被少年这么一问,有些怔愣,过去从来不会有人关心她怎么受的伤,是谁干的。
察觉到他的目光是停留在自己的额头,回忆了一下脑中多出的记忆,她看了眼这身体的后娘安刘氏。
赵怀朗顺着安岁暖的目光一眼便看人群中的安刘氏。
安刘氏被看得有些心虚,但平时欺负安岁暖习惯了,便又壮起胆子插着腰杆子吼了起来,如同一只斗鸡。
“怎么,这都是她早上闹脾气,自己不小心磕的!
我女儿送来给你们冲喜,眼下人都已经醒了,赶紧把剩下的银两付了!”
她说得理直气壮,好像新娘额头上的伤和她毫无关系一般。
“是她干的对吗?”
赵怀朗看着安岁暖的眼睛柔声细语地问道,好似怕吓着她一般。
见便宜丈夫打算给自己出头,安岁暖很配合地点了点头。
现在这具身体是被那个后娘给卖了的,而她现在是这个世界的安岁暖。
等同于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血枭被一个不相干的女人随随便便地给卖了。
按照她做杀手时的作风,那个女人此刻本就该是具尸体!
但这个陌生的世界她目前还不够熟悉,所以不暴露底牌是最好的选择。
“你不应该伤了她,我们家要的是一个完好无损的新媳妇。
要么你现在就滚,她从今天起就是我赵家的人。
要么她伤了哪里你也自伤,我就不追究了。
否则,别怪我去县衙告你个故意伤人之罪,到时候可免不了一顿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