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花眼睛微亮，立刻想要扑到他身边，结果就像吧台一样，她跑不过去。

裴渊明也在试图向她靠近，无论如何都过不来，有些急切：“李文花，你有没有事？”

李文花摇头：“我很好。”

两个人就像牛郎织女一样，只能遥遥相望，无论再怎么样奔跑都无法靠近。

裴渊明尽量伸出手去，她的指尖无论如何都够不到李文花的指尖，只相差三厘米的距离。

李文花放弃了，收回了手，回头问：“陛下，你这是做什么。”

秦三世道：“我什么都没做，我说过，是时间的问题。你们两个不在一个时间，你看看你自己。”

李文花不解她这句话，但还是靠近了一个酒瓶，从那瓶身的倒影里，看见了梳着短发的她自己。

短头发T恤衫牛仔裤，一摸兜里还揣着手机。

裴渊明眼底的急切有了解释，他看见了完全不一样的李文花。

一个来自于现在的李文花。

他们两个完全不一样，裴渊明满头黑发束在玉冠里，插着云纹簪子，长相是年轻时的，穿着月白色绣如意纹的圆领儒生袍，是他们刚认识的第二年，李文花送他的礼物。

一个现代人和一个古装人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有点像拍电视剧。

李文花实在笑不出来，她看向秦三世：“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秦三世：“你知道什么是时间？什么是空间？什么是时空吗？”

李文花：“时间与空间在事物的最底层，并支撑与构建了生活与万物。”

秦三世：“你说的是具体与直观的逻辑路径，我要说的是底层构建与作用路径。时间是用来描述变化的计量，没有变化就没有时间……”

李文花举手叫暂停：“咱们两个之间是有时间的距离的，你的常识我肯定听不懂。”

秦三世沉默了大概有五秒，说：“那就讲一个故事吧，你知道伯姬吗？”

李文花：“知道，你的爱人。”

裴渊明补充：“是被抛弃的爱人，《资治通鉴》记载：妃以妒悍不逊，上怒，命送归。”

秦三世怀念道：“那是假的，他没有出言不逊，是朕要走了，所以叫他遣放回家。”

李文花的心里一惊：“走？”

秦三世：“这里涉及到空间的问题，既然你不想听，我也懒得解释。反正我可以回到自己原有的空间里，但我带不走他，因为我和他有时间的距离，所以我把他遣送回家了。”

裴渊明心里微凉，握紧了拳头：“结果他自杀了。”

秦三世直视着李文花：“我可以送你回到你原本的世界，做一个选择吧。”

李文花手里握着手机，已经记不清楚手机号了，花呗大概还欠这些钱，银行存款大概有两万，有一套还在还贷款的九十平米房子，一个月的房贷是多少来着？

“回去吧。”裴渊明突然开口，浅浅地笑了笑：“我不会自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