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淳一脸懵，他也不知道文丞相看到的是哪位姑娘。 这时管家在他耳边提醒一句，杜如淳才恍然大悟。 “她是我的三女儿，庶出的女儿。”杜如淳解释道。 文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他笑了笑：“原来如此，怪不得老夫从未见过她。” 他说着，继续喝茶。 杜如淳打量着文斌，两人都是老狐狸了，他当然明白文斌的意思了。 若是杜玉莉，他是绝对不可能让文斌染指的。 可这是杜玉娆，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罢了。 能用她来巩固与文斌的关系，杜玉娆也算是能为他出一份力了。 “丞相大人看上小女了？”杜玉娆抿了一口茶，笑着开口。 文斌怔了怔，他确实对杜玉娆有点兴趣。 刚才看到杜玉娆那明明惶恐却努力装作镇定的样子，确实有趣。 他的夫人前些日子刚病逝，他的正房夫人位置还空着呢。 他如今是有五个妾室，但男人嘛，怎么会嫌女人多呢？ 自然是越多越好，尤其是年轻貌美的。 家里的妾室最年轻都三十了，他也看厌了，是时候换个新面孔了。 文斌是想讨要杜玉娆，但他的年纪，足以当杜玉娆的祖父了，他开不了这个口。 除非杜如淳主动把女儿送给他。 “杜老弟，老夫的年纪，都能当三小姐的祖父了吧。”文斌喝着茶，抿唇一笑。 杜如淳看着明明希望却还要装矜持的文斌，不由觉得好笑。 文斌不就是等着他开口吗？ 反正宋子攸不会喜欢杜玉娆，与其让杜玉娆嫁给一个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的男人，还不如用她来讨好文斌。 文斌的学生遍布北齐朝廷，与文斌较好，就等于与北齐的文官交好。 他与武官的交情匪浅，唯独没有什么机会与文官有交集。 不管以后宋子攸会不会登基，他只要巩固自己的势力，便能进可攻，退可守，不怕自己会失势。 “丞相大人说笑了，就怕玉娆不谙世事，入不了大人的眼，能被丞相大人看上，是玉娆那丫头的福气。”杜如淳笑道。 文斌满意一笑，算杜如淳还算识趣。 “可天下百姓之口……他们不会觉得老夫老牛吃嫩草吧？”文斌还想保全自己的声誉。 杜如淳笑了笑，这老狐狸！还真的想得了便宜又卖乖。 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不过为了讨好文斌，还真的只能帮文斌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半个月后不是丞相大人的五十二岁寿辰吗？我们把小女带过去，到时候我们让小女打扮成已故丞相夫人的样子，人们只会觉得大人是个重情重义的痴情儿郎，只会赞美这一段佳话。”杜如淳笑着计划着。 文斌一听，还真的是个好办法。 如此一来，他既得了美人，也得了好声誉。 都说武官是目不识丁的五大粗，没想到杜如淳却一肚子坏水！ 难怪杜如淳能力不是最顶尖的，却能当上兵部尚书！ “杜老弟就舍得割爱？”文斌还是有点担忧。 杜如淳为了讨好他，能牺牲那么大，甘愿把自己的亲女儿送给他？ “不过是一个庶女罢了，只要相爷高兴，一切都是值得的，玉娆那丫头能博得相爷的欢心，是她的福气。”杜如淳继续拍着马屁，哄得文斌忍不住笑出声。 他摸了摸自己那花白的胡子，一脸洋洋得意。 文斌在杜府坐了两个时辰，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杜如淳也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年采霞。 他需要年采霞带着杜玉娆去丞相府一趟，可不能瞒着她。 年采霞一听，她愤怒拍桌而起，“杜如淳！你……你还是人吗？玉娆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她一个嫡母都能善待杜玉娆，可杜如淳这个亲生父亲倒好，处处刁难杜玉娆，处处为难她。 他对杜玉娆到底有多大的仇恨？ 杜如淳看着年采霞这么愤怒，他一脸不以为然，“你激动什么？她又不是你的女儿，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年采霞：…… 是啊！杜玉娆是跟她没有半点关系，她只是杜如淳的女儿而已，不是她的！ 可杜玉娆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她可做不到向杜如淳一样心狠毒辣。 “杜如淳！若是我不同意呢？我不同意你这么做，你会改变自己的主意吗？”年采霞满脸恳求地看着杜如淳。 她不想看到杜玉娆一辈子就这么毁了。 她今年才十五，才刚及笄！她应该有更灿烂的人生。 杜如淳盯着她，“你在求我？” 年采霞回神，她孤傲地抬起头，“没有！她是你的女儿，你都能如此心狠，与我何干？” 让她求杜如淳，做梦！ 反正杜玉娆也与她没有任何关系，杜如淳想怎么与她无关。 杜如淳露出一个得逞的笑，他太了解年采霞了，年采霞是有心想要帮杜玉娆，但她绝对不会向他低头。 这样也好，往后他们便一直这样相杀下去。 “那你就不要多管闲事，此事我心意已决，我需要得到文斌这个盟友。”杜如淳下定决心道。 就算年采霞愿意求他，他也不愿意放弃这个那么好的机会。 就在不远处的杜玉莉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在心中幸灾乐祸。 杜玉娆要嫁给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活该！看杜玉娆还敢不敢对她无礼。 自从杜玉娆去了一趟湛州，回来就变得有点目中无人了。 看她这次要怎么哭。 杜玉莉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杜玉娆哭鼻子的样子。 她趁着杜如淳他们没有注意到她，她偷偷溜了出去。 杜玉莉吹着口哨过来找杜玉娆。 “本小姐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杜玉莉笑道。 正在作画的杜玉娆看她一眼，她都不想听。 杜玉莉能有什么好消息？她一个都不想听。 可她越不想听，杜玉莉就会硬是要说给她听，她还是乖乖妥协吧。 “三小姐说吧，我都听着。”杜玉娆把没有画完的画收了起来，听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