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楚世荣一起来的，还有在半路上遇到的周氏。

楚世荣是有守卫专门去通知他，周氏回来是因为她突然发生枕边人不见，起身出房间就听到这边的动静，心里很不安就跟过来看看。

“你想杀了你儿子吗？”楚世荣刚进院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楚宵川身上的血，就以为是被楚诺海给打的。

周氏哭着上前，想伸手扶楚宵川，又有些嫌弃他身上的血，双手就僵在了半空中。

楚宵川有一次在周氏脸上看到这副表情，他烦躁地拍开了她的手，根本不需要扶，自己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父亲，不是我要杀他，是他把侯府二夫人给杀了，您自己进去看看他干的好事！”楚诺海气得发抖。

刚刚打楚宵川也是被气急了，现在他也不想大人，就一屁股坐到屋檐下面，双手捂着脸。

裘母的丫鬟吓得要死，她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抹黑跑了出去。

楚世荣进房间看到床上那血淋淋的场面，饶是他一个从战场的尸体堆里走出来的人看到，胃部还是一阵阵地不适。

“人家裘姑娘已经把纪要给我们了，现在这个畜生把她母亲杀了，父亲您说这是怎么跟裘姑娘交代？”楚诺海出声问楚世荣。

了解了情况，楚世荣也有些不理解地看向楚宵川。

裘纤儿的母亲只是一个神志不清的妇人而已，他此举实在有些过了。

“父亲觉得我服下解药，捡回一条命这件事就算了吗？那我这两日受的苦就不管了？”楚宵川杀完人也冷静了下来，眼中的猩红褪了下去。

可他并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错。

他杀裘母，是想让裘纤儿也体会一下痛苦，他觉得这么做很公平。

楚诺海惊讶地看着他，“楚宵川，你在说什么？”

很难想象这番话是从楚宵川口中说出来的。

“我没说错啊，我就是想要报复一下有什么问题？”楚宵川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

楚世荣也被他的样子震惊到了。

他开口道：“周氏，先把他带回去。”

周氏听话地拉着楚宵川离开，后者也没拒绝。

等楚宵川一走，楚世荣就跟楚诺海说道：“应该是中毒的事把他吓着了，有些神志不清。”

楚诺海看着他，“您信吗？”

楚宵川突然发疯的举动，让楚诺海都有些怀疑对方是不是他儿子了。

他两个女儿性子不好，是因为从小都是夏霜带大了，难免沾染一些恶习，她们也都为此付出了生命。

可是楚宵川一直是他带着长大的，他以为自己的儿子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可以不够聪明，武功天赋也不用很好，只要品性不歪。

然而今晚发生的事情，让楚诺海觉得，这么多年的付出，养了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令人失望透顶。

“宵川也确实没说错，他这次受了罪，想要出出气也是正常的。”楚世荣还在替孙子说话，“他中毒的时候非常痛苦，我们在一旁看着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他本人。”

“所以他就能滥杀无辜吗？现在要怎么跟裘纤儿解释？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楚诺海现在脑子里一团乱。

他不想冒着伤害皇上的风险把儿子救回来，转头就要去给人家赔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