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之间,一双熟悉的白鞋子印入眼帘,更熟悉的是,鞋子的主人的衣着也很是白色的。
阿瞳!
牵着花晨的手不由紧了紧,“阿瞳是不是来了?”她忙问花晨。
这一次,花晨没说话。
随着“送入洞房”的喊声落下,立刻有人上前来,将两人分开,并引着黎玥往后院走。
跟着那人走出喜糖,黎玥便停下脚步,掀起盖头掖在凤冠上,“奉天不是又夫妻同心一礼吗?”
夫妻同心指的是夫妻二人一同向来贺的亲朋敬酒谢礼,来奉天的那日,她便向街巷里的老人打听过奉天的婚典俗礼,外人都以为她是急嫁,却不知,她是担心有人在大婚的时候做手脚。
没想到还真有人被她撞个正着,刚拜完堂便将她拽到后院,不就是诓她一个外地人,不懂当地习俗吗?
“回夫人,主子交代过,夫人身子弱,先歇息,他一个人敬酒便可。”
那人低着头回话,说话的声音蚊蚊嘤嘤的,听着浑身不舒服。
“主子,哪个主子?”黎玥藏在袖间的手备好银针,紧绷着神经提防着四周。
那人还是低着头,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笑看着黎玥,“你说呢?”
那眼底的笑,看着很是熟悉,还有这说话的语气。
“你是……千面娇?”
话音落下,不等千面娇说话,黎玥立刻往前走了一大步,身影一闪,人遇到了千面娇的身后,手里的银针迅速刺入她背后的穴位上,丝毫不给她还手的机会,便是连她提前准备好藏在暗处的帮手,也被两枚银针射中,倒在地上。
“你,你不是中毒了吗?”千面娇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怎么会恢复的这么快?”
黎玥微微一笑,自怀里取出一只药包,走到她面前蹲下身,“谁说我中毒了?”
她将药粉倒在手里,轻轻捏了一点撒在千面娇的脸上,待她脸上有了红晕,继续将余下的药粉涂满她整张脸。
这药粉她已经准备了很久了,南下之前便一直随身带着,就是为了等她出现。
“什么东西!要杀便杀!下毒算什么英雄!”千面娇整张脸红的像猴屁股一样,挣扎着想要起身,怎奈穴位被封死了。
黎玥脸上依然是笑意盈盈,“怎么会是毒药呢!”
“放心吧,我心善,不杀人,这东西是我专门为你研制的药粉,针对的就是你这张脸。”只要涂了药粉,她这张脸就会变得很脆弱,以后便不能再易容了。
余下的话,黎玥没说出来,等着千面娇脸上的红晕彻底退了,她站起身来,往前堂走去。
这些人,是打算将她留在后院,好要挟花晨吗?
可惜啊,这些人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前堂比她想象中的要和谐许多,沙付文与几个她不曾见过面的人将花晨围在中间,频频敬酒,高杰和花儿姐被隔在后面,干瞪眼着急。
“各位,敬酒少了新娘,不合礼数吧?”她两手放在袖间,端着宫步缓缓朝着众人走来,路过一处酒桌时,顺手从桌上拾起一只酒杯。
对面的额众人,那眼神十分的精彩,脸色更是变幻的飞快,尤其是沙付文,短短的几个呼吸间,疑惑,惊愕,到最后淡定到面无表情,神色变化的像那勾栏里的戏子一般快。
花晨笑着迎上来,握上她的手,引着她朝沙付文走去,“阿文,这位便是你的弟妹,今后大酒坊的女主人。”
说到后半句话的时候,黎玥很明显的感觉到花晨言语间的愠意。
沙付文笑着与她点点头,回身从身旁的桌上取来一只酒杯,斟满酒递给黎玥,“方才我们已经饮过了,这杯,弟妹便自己单独喝吧。”
黎玥将她方才拿来的酒杯端起,花儿姐立刻从一旁的桌上取来酒壶斟满。
“一人饮多无趣,一同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