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鼓鼓的羊咩咩领着两个人，在虚空之中一直前行。 “你说，柳赢，这牧羊人养的羊都是这般圆肥吗？”两个人被动地走着，王二忽然开口问道。 相比较于前面的领头羊羊咩咩，他俩更像是被牧的羊。 “还以为你要问什么问题。”柳赢有些无语，为什么王二的关注点永远是那么的奇葩，那么的出人意料。 “还以为我要问什么惊世骇俗的问题吗？ 得了吧，咱就一俗人，能想到的，衣食住行、柴米油盐罢了，他事，我也没有精力在乎。”王二摆了摆手，倒是显得洒脱。 “如果你只是一俗人就好了。”柳赢有些怨念，每一次遇见这人总是受尽屈辱。 “咩——”羊咩咩回过头，冲着两个人干嚎一声，然后——咳嗽了起来，似乎是呼吸不畅被呛住了一样。 “看到了我的影子。”看着羊咩咩的这模样，王二感同身受，自己也常有这样情况发生，特别是喝水的时候。 一道光亮从远方赶来，在两人的面前无限放大，最终将两个人吞噬其中。 亮光逐渐散去，王二缓缓适应了周围的环境光，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何处。 一望无垠的草原，温暖充沛的阳光洒落在身上，灵魂像是经历了沐浴一样，甚至能闻到阳光的味道。 “卧槽！卧槽！卧槽！”王二一时语塞，想不到用什么话来形容现在的魅力场景了。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别人辞藻我卧槽’啊！ ‘巨大的绿色绒毯铺在万里晴空下，琥珀色的阳光温暖晴柔’这样贴合此时此景的句子，我根本想不起来啊！！！” “我恨呐！”王二捶胸顿足，“为什么？！为什么我一句优美的句子都想不起来！！！” “你特么刚刚不是说过了吗？”柳赢关爱智障般的眼神看着他。 “啊？有吗？还有这种事儿？”王二挑了挑眉毛，眼神飘忽，似乎有些心虚。 “欢迎来到我的牧场，”一个穿着麻衣的白胡子老头从远方过来，明明非常远的距离，但只是两步，就已经来到了两人的身边。 然后羊咩咩撒着欢跳到了他的身后。 “牛逼啊这个人，有操作的啊。”王二由衷感叹。 “想学啊你，我教你啊。”白胡子老头乐呵呵地看着王二。 “打住！诶嘿，别想勾引我，别想欺骗我。 世上只有能白嫖的视频，没有免费的午餐，我怕我受不起你的条件要求。”王二坚决地拒绝。 白胡子老头点了点头，对王二相当的满意。 “相逢即是缘，既然我们能在这里相遇，那么接下来听听我的故事吧。” “不想听呢，怎么办？” “那只能凉办了。”白胡子老头亲切和蔼。 “那听，听热乎的，现场版的。”王二立马服软。 柳赢像个木棍一样，站在旁边，一话不说。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王二敢如此胆大？他难道就不怕这老头一巴掌将王二送西天去？ “longlongago……”老头刚准备开口，王二率先帮他渲染了气氛，引出下文。 牧羊人曾是一个老实的养殖户，家住南国一小农村，没有太高的经济收入，但也算不得差，日子不说是衣食无忧，也算得上不愁衣食。 但是在平和的某一天，他遇见了一个奇怪的人，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不过，跟他交谈的就只那一个人。 本着好客的精神原则，牧羊人宰了一只羊款待他们。 其实倒不是他大方，而是自己本来也好久没有吃过肉了，家里的老婆子也囔囔着想吃羊肉，于是就顺水推舟、水到渠成了。 而这几个客人也很大方，走前悄悄地留下了留下了足足的一大锭——金子！ 这直接让他傻了眼，如果只是几个银块儿，他贪贪心，也就收下了。但这，他是万万没有那个胆子了。 于是，他追上了那几个人，将金锭还给了他们。 但是万万没想到，那金锭，被自家的老婆子贪心，偷偷地刮掉一块儿。 回家后，自己才知道，于是再次追了上去，并且痛哭流涕，祈求几人的原谅。 然后其中一个人问他，是不是很擅长养殖，他也没有敢夸海口，就实打实地说了自己只擅长养羊。 于是就到这里来了。 “坑爹呢这是？！”王二怒而起，“有这样讲故事的吗？讲完开头直接收尾了？！安徒生也没有你会讲故事啊！ 我看你是安屠村吧！” “他们是仙人。”末了，牧羊人又补充一句。 “什么？！”先震惊的是柳赢，“仙人？！这里是仙人的地方？！” 柳赢不敢相信。 “我是仙人的仆人，为他们养殖羊群。” “等等、等等……”柳赢摇着头，还是难以消化这个信息，“仙人不都是在仙岛吗？仙岛不是在远海吗？可这里是须弥山。 这里是……” 说着，柳赢也愣住了。 须弥山是在哪里的？须弥山的地点，似乎从来没有人知道，但偏偏他们五行门有传送法阵。 其实，不只是他们五行门，这里还会出现其他人，出现的人也有是通过传送阵进来的，但却不是他们五行门的传送阵。 但说到底，从来没有谁真正说得清这须弥山是在哪里？ “难道说……”柳赢忽然感觉到自己呼吸急促。 “这里不是仙岛。”牧羊人淡淡地打破了柳赢的幻想，“至于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也不能说。” “那……我有个问题，这整个须弥山区域都是属于仙人的吗？”虽然心中基本确定，但王二还是想要证实。 “是的。”牧羊人点了点头。 “还有一个……”王二深吸一口气，“那，仙人，是不是有十二个。” “是的。” 王二心中了然。他曾经问过问花关于皇魉的身世，但问花并没有告诉他。 不过，现在，他也基本知道了皇魉的身世。 “不知道多少年前，仙人们遗弃了这里。这里也就荒废了下来。 其实，我是不应该在这里的，但因为我犯了一个错误，才留在了这里。” 牧羊人又讲起了曾经。 “在为仙人们牧羊之时，我一直都是本本分分的，但是有一天，我遇见了毒者。” “读者？”王二试问。 “毒者，我是这样叫他的。”牧羊人说。 “我共牧羊一千只，每只羊都有自己的水桶。 但有一天，毒者来了，他告诉我，他在这一千只水桶的一只里滴加了一滴毒药，毒药无色无味，只要沾染上一点点就会致命，但药效会在半个小时后才会发作。 我当时很绝望，我不知道是哪一只桶，无奈，我只能上告给了仙人。 仙人对我说，只给我半个时辰，让我找出来那只桶。 我思考了好久好久，但始终不知道如何找出那只有毒的桶。 所以，我就到了这里。” “哦，其实办法很简单啊。 随便毁掉一只桶，然后宣称已处理。 如果再有羊死了，那就是摔死的，你问我怎么摔死的？ 那天羊心血来潮想锻炼一下，结果忘了做运动预热了，然后就摔死了。 就这么着，得嘞！” 王二很随意地给出了自己的解决思路。 资本家听了都落泪。 “你tm的。”柳赢被气笑了，作为一个以风度自称的人，他都忍不住爆了粗口。 王二这个人，真是绝了！ “不能欺骗仙人，羊也不能受到任何伤害。”牧羊人说道，“这，就是我的第一个问题。 如果你们能够解答我的三个问题，那么我就离开这里，安然死去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王二安慰道。 “我活得已经够久了，如果没有遇见仙人，我早就能够寿终正寝了。” “诶——可不一定哦，人贱易遭踢，人善被天欺。 就你那老实人样，很可能就遭遇天灾人祸，然后死不瞑目了呢，说不定，死了后，坟也会被人给刨了。” 柳赢现在想打王二，想跟他划清界限，以撇清了自己与他的关系。不然，惹怒了牧羊人，那自己岂不是跟着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如果你们不能解决我的三个问题，那么死的人，就是你们，不是我了。”牧羊人缓缓地补充道。 “……”柳赢。 柳赢想了想，又伸手摸了摸怀里的召唤符，“不知道这东西在这里能不能使用了。” “别想了，”牧羊人似乎一眼就看穿了柳赢的想法，“那东西在这里是无用的。你可以把这里当做一个独立的空间，与你们的那个世界并不相通的。” “死道友不死贫道，好了，就决定你死了， 不过，可以倒是可以，没有点什么奖励的话，实在是没什么动力解决你的问题啊。” “这关乎你的生死。” “可这不也是你的心结吗？你说是吧。 我死了，估计就真没有谁能帮你解开心结了不是。这样一比较，总感觉是你更赚点。”王二无耻地敲起了竹杠。 “你tm——”柳赢是真的害怕了，这生死攸关的情境下，王二竟然还敢敲起竹杠来了，更何况，人家想要弄死自己，似乎太简单不过了。 “好！”略微一沉默，牧羊人选择了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