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涛道：“我请求李师傅收我为徒，他不愿意。” 我差点喷了，震惊的看着他，心说你小子可以啊，竟然想当我的师弟？但是，师父为啥不同意？多收一个徒弟也没什么吧，毕竟多一个人孝顺也是好的，难道是嫌弃陈涛笨手笨脚？ 我以前也是笨手笨脚的，成天被嫌弃来着，时间久了就好了，熟能生巧嘛？ 陈涛郁闷道：“他说我跟他没有师徒缘分。” 我笑道：“那你就死心吧，好好上你的学，或者拜我为师，我可以考虑收你。” 陈涛低头，不说话了，敢情好嫌弃我啊，拉倒吧，我还不想收徒弟呢！ 我把垂头丧气的陈涛领了回去，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我就拿着那个陶瓷玩偶，到处打听，师父则又去了学校，准备净化那些阴气。 我们兵分两路，陈涛跟着我一起，他对这里比较熟，算是给我带路了，我们一路打听，却发现了更麻烦的事。 正如师父所说，商家俨然已经看出了商机，大肆制作同样的陶瓷玩偶，各种商店里几乎都有上货，这无疑给我们的工作增加了难度。 溯本追源就有些难了。 郭佳雨突然道：“陈文文，她是最先宣传向狐仙许愿很灵的人，说不定知道一些什么！” “你怎么不早说，她在哪里？” 郭佳雨道：“三里陈，学校西边的民房，我经过那里时，见过她。” 那还等什么，我们立即就坐公交去了三里陈寻找陈文文。 到地方时，已经十点多了，因为不知道确切位置，我只好在村里打听，他们把我也当成了陈文文的同学，给我们指了路。 还没到陈文文家，就看见一个苗条的身影端着一个瓷盆走进了大门，郭佳雨道：“就是她。” 我立即喊了一声：“陈文文！”然后拔腿跑了过去，她应该是听见我喊她了，放下了盆，空着手出来，一脸戒备的看着我。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就是看着有些冷漠，脸上一点笑色都没有，我觉得她的长相有些眼熟，但是我以前没来过这里，不可能见过她，估计是错觉吧。 我把陈涛推出去，解释道：“你认识他吧？我跟他是朋友，因为一些事情，想来问你一些问题，方便打扰一会儿吗？” 她看了看陈涛，犹豫了片刻，回头看了看门内，然后点了点头，道：“我们去外面说，家里老人不舒服，不方便见外人。” “好的，都行，谢谢。” 她没有说话，沉默的带着我们来到了不远处的一条小河边，那河里的水很浅，河岸上是一个个的土坑，也不知道做什么用的。 她问道：“什么事？” 我直接开门见山，拿出那个陶瓷玩偶，问道：“关于这个狐仙玩偶，你知道什么吗？听说你是第一个在学校里宣传它的人。” 她眉头皱了皱，摇头：“就是普通的玩偶，能有什么？我不过是乱说着玩而已，难不成就这样一个小东西，还真能实现愿望不成？还有其他问题吗？没有我就先回去了。” 她硕珍转身就要走，我急忙道：“等一下，陈文文，你不是在胡乱说着玩的，你当时一定是知道了一些什么吧？不然，你也不会继续做这个玩偶不是吗？” 她突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怎么知道？” 我笑了笑，刚才我从远处就看见她端了一个盆子，当时我没去想盆子里是什么，但是离得近了，她身上有泥土的气息，鞋底上有新鲜的泥土，加上这河岸上，又被现挖的土坑，那是黏土，正是烧陶瓷用的那种。 我联系了这些发现，便让郭佳雨悄悄的去他们院子里看了看，果不其然，里面晒了一些，还没有上色的狐仙玩偶。 她听完我的说法，辩解道：“我只是想靠这东西赚钱，才编了一个许愿的理由，其他的事，我根本不知道。” 我道：“你说反了吧，或者是，你知道这东西能实现愿望，才做出来宣传的。” 她瞪着我，质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可知道，你做的这些东西，害死了多少人？” 我拉过陈涛，对着陈文文道：“这个人，你同学，他妹妹因为许愿狐仙而死，他也差点死掉，还有你的那些同学，都因为这个东西而死，你不知道吗？” 她突然发飙，怒瞪着我吼道：“我为什么要知道！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们死，是因为他们该死！他们活该！” “谁活该？陈涛他做了什么错事吗？他妹妹又做了什么？你认识郭佳雨吗？孙天祐和王彭呢？他们又做了什么？他们何其无辜？” 陈文文道：“他们哪一个无辜？呵呵，你不用套我的话，我只是做了玩偶而已，杀人的是我吗？现在做这个玩偶的人那么多，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我的玩偶造成了这些人的死亡呢？” 我点头道：“没错，我无法证明，但是，你自己知道就行了，我来的目的不是问罪，我只想知道，关于这个狐仙，你到底知道什么？” 她愣愣的看了我一会儿，问道：“一个人被欺负，你觉得是欺负他的人有罪，还是旁观者有罪？” 我想起李婉婷的事件，冷漠的旁观者在法律层面来讲，是无罪的，可是对于受害人来说，他们的冷漠和不作为，本身就是罪，我无法给与答案，这个答案，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所以我只好回答道：“他们是否有罪，只有当事人有资格判定，其他人没有资格。” 陈文文冷笑道：“你这样说，只能说明你自己也是一个懦弱且冷漠的旁观者，你们都是！所以，就算你们死了，那也是活该！” 她说完转身就走，陈涛想追，被我拦下了：“不必追了，我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 “怎么回事？” 我叹了口气道：“确实是她的陶瓷玩偶有问题，里面掺了一些东西。” 是骨灰，这是郭佳雨告诉我，他刚才去了院子里看了那些玩偶，在台子下面发现了没有磨成粉沫的骨头，是人类的骸骨。 陈文文，在那些黏土里面，掺了人的骨灰。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就是那个狐仙的骨灰，不然，就不会有媒介的作用了。 狐仙就是之前我在狐仙给我看的画面中，经常被欺负的那个男生，所以，由此可以说猜到，陈文文家里的骸骨，应该就是那个男生的了。 她跟男生是什么关系？又是从哪里找到的那具骸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