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自命不凡的昭蕙才女,被他羞辱破身以后,非但不记恨他,一而再来相见,傻子都知道另有缘由。
转念至此,顾旻恼羞成怒冷扫故作羞涩的沐白薇,她装什么柔弱温顺,任人糟践的下贱胚子,也敢来戏耍他?
雅间里光线晦暗,沐白薇看不清他的神情,按照事先想好的说辞,羞答答地装作痴迷他的模样。
“顾东家怎会不知昭蕙思慕之情?昭蕙曾经鱼目蒙尘,辜负顾郎一片深情,如今我已看清自己心意,此生非君不可,哪怕你曾轻贱于我,昭蕙也愿与君长相厮守!”
沐白薇这话说得何其卑微,她不记仇恨不求名分,这辈子就认定他了,但凡不是铁石心肠的男人,都会被她深深感动吧。
顾旻家底丰厚又不缺钱,念及过去那点情分,纳她做妾或是收为外室,应该不至于过多考虑。
换做从前,顾旻可能真会上她的当,他就喜欢矫揉造作的女子,向来吃她这一套。可沐白薇这个女人,让他感觉不到丝毫诚意,反而是满满的算计,虚伪到让人恶心。
她把商陆奉若天子捧上头顶,却当他是孙子踩在脚下,那么看不上他,还总是钓着他。
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他,心里恨他恨得要死,却低三下四求他垂怜。这女人可悲又可怕,哪个男人不想活了,才敢收她做枕边人。
沐白薇没等到顾旻的回应,摸着他僵硬的手跪在他面前,虔诚的眼神像在膜拜神明,极大程度地满足一个男人的虚荣心。
“顾郎,你不信昭蕙么?”沐白薇神情妩媚地仰望他,小手钻进他衣摆下,卖力地服侍他。
顾旻闷哼了声,他并没有被她取悦,只是忽然发觉,那传闻可不是空穴来风。
“听说前不久,诗社被采花贼盯上了,与你亲近的几位才女都被糟蹋了?”
沐白薇手腕一顿,嘴角微微上扬,笑意不减:“昭蕙心里只有顾郎,未曾听闻。”
“昭蕙姿色远胜她们,采花贼却唯独放过你,莫非是被你收买了?”顾旻怕自己折在她手里,猛地推开沐白薇,“不知羞耻的贱货,你肯定被那贼人玩过了,还有脸找我做冤大头!”
沐白薇瘫坐在地上,似笑非笑看着他,也不争辩,泪水从眼角无声滑落。
顾旻看她这种反应,就知道自己说对了,强烈的屈辱感将过往欢爱撕个粉碎,恶狠狠地扣住她的下巴。
“你说,我把你做的‘好事’全抖出去,你那几个姐妹该有多‘感激’你?”
沐白薇垂下眼不看他,冷笑两声,笑声越发凄凉:“顾东家对昭蕙做过多少‘好事’,我又该如何‘感激’你呢?”
顾旻恨得咬牙,瞧她就是个疯婆子,嫌弃地甩开她:“快滚!你再敢来找我,我一定杀了你!”
沐白薇听到他的怒吼,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酸涩的眼泪簌簌流淌,抽泣着从地上爬起来。
好不甘心啊,就算她有天大的错,也不该受这种惩罚。顾旻夺了她的清白,采花贼对她百般凌辱,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他们却都恐吓要杀了她。
死有何难,她变成鬼,也不会放过欺辱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