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生馆附近的酒楼包厢里,苏家夫妇与众伙计把酒言欢,高飞这个义子深得他们欢心,老两口原想着去彩阳镇一趟,祭拜高飞的亲生父母,与高家时常走动当成亲戚。
细问高飞才知道,他竟连亲生父母都没见过,自从出生就被狠心的爹娘丢弃街头,名字都是收养他的人家取的,他并不晓得自己的姓氏。
没过几年,收养他的那户人家逃难离乡,最后也将他抛弃了,从此他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得知他的坎坷身世,苏家夫妇心疼得不得了,恨不能将他受过的苦难全都弥补回来。
席间有人提议亲上加亲,既然高飞不是他原本的名字,不如改为姓苏,以后就做苏家的亲儿子。
苏家夫妇喜出望外,多个义子已令他们欣喜知足,没想到高飞愿意做他们的亲儿子。
高飞没什么好犹豫的,他对幼年的养父母早已印象模糊,更谈不上多少感情,若是能跟苏芷香同一姓氏,成为她真正的家人,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觥筹交错之间,高飞得到崭新的身份,也改了名,苏飞。
“呸,臭小子真像条哈巴狗,流着口水巴结我爹娘和小妹,不就是看中我妹夫有本事?”除了低头喝闷酒的苏信石,苏家夫妇和苏芷香对苏飞都很满意,当场就给他封了大红包。
苏信石眼红得快要滴血,他都嫉妒死苏飞了,他绝不承认这个三弟,苏飞休想入苏家的族谱。
“大哥,你不用嫉妒三弟,接下来好事就该轮到你了。”苏芷香听到他在小声嘀咕,不用问也知道他没说好话。
“谁、谁嫉妒他了?”苏信石咬死口不承认,心里又好奇的要命,“我能摊上啥好事儿?妹夫请我去打理商安堂?”
此言一出,逗得席间众人哄堂大笑,曲绥英拍着桌子笑弯了腰,笑得眼泪都流下来了。
“商陆他又不傻,怎么可能找你去糟蹋药堂?”
苏信石气得鼓起腮帮子,眼看沉默寡言的韩京墨都忍不住在憋笑,心里那团怒火径直冲出天灵盖。
“英子,你又在取笑我,你和阿香实在太过分太讨厌……”
苏芷香不想听他扯远了,高声打断道:“我和英子这么讨厌的人,却帮你找媒婆去说亲,看来是我们的不是啊。”
“说亲?”苏信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难以置信地瞪着苏芷香和曲绥英,直到瞧见爹娘笑着朝他点头,才敢相信他没听错,“我快娶媳妇了?小妹,英子,你们没骗我吧?”
苏芷香丢给他一个白眼:“我是骂过你打过你,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曲绥英随即给众人揭开真相:“阿香说了,她哥现在肯吃苦能干活,讨得起媳妇撑得起家,前不久媒婆来养生馆看过石头哥,挺满意的,回去就给说了几家姑娘,明儿就带姑娘来相亲了。”
“太好了,我就快当爹了!”苏信石兴奋得合不拢嘴,伙计们纷纷夸他英俊健壮,哪家的姑娘都能相中他。
苏家夫妇心里感触良多,苏芷香和苏信石成天吵闹,惹急了还动手,苏信石身为兄长却不争气,也做过不少混账事,苏芷香不认这个大哥,老两口也说不出什么不是。
苏芷香顾及他们的心情,没放弃她这个大哥,养生馆开张以来,她没少在苏信石身上花心思,从前家里油瓶倒了都不扶的苏信石,现在变得懂事多了,娶回媳妇也不能委屈人家。
苏信石娶妻生子,是老两口期盼已久的大事,先前家里突发变故,远赴异乡寻找女儿,一天天就这么拖延过去。
后来找到苏芷香,在彩阳镇安了家开了养生馆,终日也没空闲。直到苏芷香回漳州开分号,她和商陆能否成亲,又让老两口犯起愁,更没工夫想其他事。
原来,苏芷香始终记挂着他们的心事,生意刚稳定下来,就给她哥说亲了。
等苏信石娶了妻,苏芷香嫁给商陆,兄妹俩各有归宿,他们再给苏飞说门亲事,就等着享儿孙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