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彪还在昏迷之中。 他刚刚手术的时候没用麻醉剂，全靠余多多帮他扎的几个穴位，止痛了。 看了一眼大头彪，交代了一些话，余多多他们才走。 夜荻送余多多回家之后，他又出门了。 甜甜走出来，将好吃的甜玉米塞给余多多，踮起脚，左右地看了一眼：“爹爹呢？” “他有事情出去了，今天晚上他都不在家里 ，我们一起睡吧。” “好勒，娘！”甜甜一听，整个人都精神，她看了另一个玉米，也给她吃。 “原本是我留给爹娘吃的，现在爹爹不在家里，那就不给他了。” “好勒，你这个小棉袄，有点漏风。” “才没有，我这个是又暖又乖巧的棉袄，我爱你，我也爱爹爹。” “好勒，娘的小宝贝！”余多多摸了摸甜甜的小脑袋，让她快一点去学习，等学习完之后，再去洗澡。 看看孩子头上的汗水，她就怀念有空调的日子了。 甜甜点点头，跑开了。 余多多去找父母。 方时他们都在。 余多多坐过去，她笑道：“娘，爹，老师，师娘。” “大头彪没事吧？”方时有点担心。 余坤愣住，连忙问道：“他怎么了？要不要我现在去看望他。” “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痛昏过去了， 他这一次手术，没用麻醉。” “大头彪再养养，就没事了，为了个女娃娃，非要作死，痛死他。”方时嘴上抱怨 ，但是眉毛上的紧皱松开了。 余多多笑了一声，转移话提了。“你们买的铺子怎么样？” 余大婶：“我们找了好几家，不过，他们都是想要店铺连后边的房子一起卖掉了，我看中了几个，但是吧，带后边的房子，我又觉得挺浪费的。” 余多多一拍手：“娘，买了，万一哪一天我惹你们生气了，你们就可以去店铺上住，我万一哪一天不想要和夜荻过了，我也有地方去，毕竟是你们的房子，和夜荻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瞎说什么，你和女婿之间好好的。”余大婶不大高兴地拍了一下余多多的手，但是她看向余坤的眼神之中带着几分意动。 她希望能和女儿一直住在一起。 可，孩子长大了，需要独立的空间了。 而且三个孩子也需要更大的空间。 老人和年轻人之间的天然的代沟，住在一起肯定会有很多不适应。 房子再大，也还是会有不舒服。 方老太这个时候，也开口了：“店铺是我们两家的一起的工作，所以就一起出钱，就当是我们之间的养老钱了。” 方老太拍板了， 其他人都没有意见了。 大家都开始商量买什么样子的房子了。 不过，因为是给四位长辈们住的房子，所以余多多只是含笑看着，不出声。 她不干涉家长的想法， 最多是他们需要自己的想法的时候，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 不对，他们的钱不够，就由她垫付上了。 她手头上的钱，可不少了。 对了，余多多想起来被抢打破的存折。 晚一点就要和她娘好好地聊了。 她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家里三个孩子。 她上班的时间会比较自由了，但是忙起来，她连自己都会忘记，照顾孩子上会很麻烦。 她对于自己的工作，其实也有一个很清晰的认知。 等大家长们讨论出一个结果，余多多举双手赞同。 余多多看他们说的差不多，就打算走，却被方时喊住了。 两个人出去走走。 一前一后，慢慢地走。 方时看着两个人的身影，突然就笑道：“你看我们的影子，现在我走在前边，看上去比你高比你大，可是两个人一直往前走，你再看我们的影子。” “我会老，开始慢慢地变小了，而你的影子慢慢变得高大，甚至是彻底遮住我了。” 余多多认真地看着面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他的眼神里闪烁聪慧的目光。 如果说余多多一点都猜不到这一次的谈话的目的，那余多多就是真蠢了。 一开始老人家心如死灰，对于什么都 是差不多的心情。 连收她这个徒弟都是赌气的行为，可后来，方时惊喜发现，余多多就是一个天才。 聪明，有底线，有想法，胆子够大。 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做医生这一碗饭的女人吗，如果有她，医学起码能进步一大步，甚至进入一个方时完全不敢想的世界。 他看得出来中医在式微。 有一些东西，等别人开始注意重视，其实那时候才是真的晚了。 有一些东西，靠的就是口耳相传。 留下书籍的东西，反而失传的可能性更大。 “老师，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我自己也认真地思考了很久。” 她将自己的手摊出来，“老师，你看，你连我都教导的那么出色，你为什么不去医学院那边做教授？” 方时叹气，看着天上的圆月。 “可能就是我这个老男人的矫情吧，当年那个孩子去世的时候，我就……”方时苦笑一声，他走不出来。 他宁愿去做义诊，甚至是不做医生了，陪着夫人，去做餐厅的，其实他也很满足。 “我人已经那么老了，我真的不想要操心那么多了。” “老师，没事，你还有学生我呀，放心吧，我跟在你身边，绝对比我去学校学得更多。而我也会一直学习，将我脑海中的东西传承下去，不对，甜甜不也是你的学生吗？” “嗯，你放心吧，我和甜甜各论各的，她喊你老师，喊我娘，我喊她师妹。” 方时敲了余多多的脑袋一下：“去去去，甜甜就是你的学生，你还想要推给我这个老头不成？！” “老师，没办法，我接下来会忙碌我的事业了，国家需要我们这些年轻人去开创新世界，挣更多的外币。” “而且为了挣更多的钱，光是走低廉的价格战是没用的，我们必须要更加强大起来。” 余多多将她在南下时候认识的一个老人家因为知道国家需要更多的外币，让她去救了那个人渣。 方时看余多多的眼神很复杂，像是透过她，看向一个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