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明诚嘿嘿一笑,这小东西有意思。
阮乎乎的出现只是一个小插曲,两人多半时间是相对无言的在赶路。
直到走到傍晚,阮乐仪和孙明诚为了不露宿街头,才进了一个叫拓城的地方。
“师傅,天快黑了,我们找个客栈吧。”阮乐仪提议道。
孙明诚一贯风餐露宿,如今既然是和徒弟一起出门,自然是要为徒弟考虑,于是,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好。”
就这样,师徒两人进了城。
刚进城,就有一个小孩子跪在阮乐仪面前:“好心的少爷,可怜可怜桑已吧。”
因着这孩子低着头,阮乐仪看不清桑已的脸,只能看到他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和露出半截的手臂,手臂很细,一定肉也没有,可见是常年挨饿的。
阮乐仪将人扶起来。“你叫桑已吗?抬起头来和我说话,不要跪在地上。”
桑已听见阮乐仪柔和的声音,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将头抬起来了。
阮乐仪这才得已看见桑已的小脸。
脸上有许多泥土,小脸有些花,但眼睛却出奇的亮,仿佛有星辰大海,看样子这个自称桑已的小孩如今才只有七八岁的模样。
“桑已,我今日出门匆忙,也没带多少银子,这里是五两,你拿好。”阮乐仪掏出钱袋子,取了五两银子给桑已。
桑已有些微微发愣,对于他这种没有家的乞讨儿来说,阮乐仪如同救世主一般慷慨大方。
见桑已不接,阮乐仪还得地扬了扬手中的银子。
桑已这才回过神来,接过这银子,藏在了胸口里,说了声:“谢谢公子。”于是就跑开了。
孙明诚看着阮乐仪,觉得他果然没看错人,无论经历了多少事情,阮乐仪始终是那个有赤子之心的小女孩。
阮乐仪对师傅说道:“师傅,您还记得吗,我们在远山镇第一次见面,我就找您要了这五两银子,那时候我确实一无所有,但现在,我想要的都有了。”
孙明诚的眼里也闪过怀念之色,确实啊,一晃眼都过去了这么久了。
阮乐仪是医学上的天才,相信这丫头早晚能青出于蓝胜于蓝。
很快,阮乐仪才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些莽撞了。
自从帮了桑已之后,越来越多的人找阮乐仪乞求钱财,还都是一些小孩。
就这样,单单在这拓城,阮乐仪带来的盘缠就散出去大半。
本想请孙明诚住上房的阮乐仪,只能退而求其次,请孙明诚住了中等的房间。
劳累了大半天,阮乐仪有些累了,坐在拓城的护城河旁边望着万家灯火,思念心中的裴禹搪。
裴禹搪要是知道自己也要去江南,大概是什么表情?
可能会生气的亲亲自己的脸颊,说道:“娘子,真拿你没办法。”
又或者是点点阮乐仪的鼻尖儿宠溺的说:“你呀,总是不听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