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冰盆?”掌事宫女不由得在心中对薛兰漪竖起了大拇指。
丁姝无奈的瞪了她一眼,“你是傻呀,三位贵人坐在一块,放了冰盆若是冻着王妃了如何是好,不得问问王妃娘娘热不热。”
“噗嗤。”赵美人见姐妹二人一唱一和的,忍俊不禁,心中默默为那位素未谋面的郑侧妃点了根蜡烛。
薛兰漪夺过丁姝的话头,说出来的话更让人觉得刁钻,“郑侧妃要冰盆,便多给她备上几盆,再以本宫的名义,给几位贵夫人都送些御寒的毯子去。”
“是。”掌事宫女不禁对薛兰漪生了新的认识,看来她方才没有去找贤妃是正确的,这位薛充容才是最不能得罪的,她再如何失宠,也有宫权在手,更何况还有一个正得盛宠的好姐妹宜宝林。
至于贤妃,她可没有皇后的口谕说赐予她协理六宫的权利,她只是和薛充容共同操办中秋宴罢了,虽然贤妃娘娘的位份高,但是有实权的,还得是薛充容呀。
“不过,咱们备下的毯子只有十九匹了吧。”薛兰漪拿起桌上放着的白玉骨扇,悠悠地扇了扇。
薛兰漪的眼神没有投向她,但是掌事宫女瞬间领悟到了她的意思,皇宫的毯子有几条,还不得是她这样有权的人说了算。
入宫参宴的大臣及其家眷的名单是早早就拟好送到薛兰漪手中的,一共女眷就是十九位,她那时候清楚的记得是没有这位郑侧妃的。
难怪早前含元殿的人找她申请多添一个位置呢,原来如此,薛兰漪恍然大悟。
待宫女退下,丁姝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含元殿这样冷,这位郑侧妃还不得冻成骰子。”
她们才看不惯郑侧妃这副矫揉造作的模样,入宫参宴还挑三拣四,这不是赤裸裸的对薛兰漪不满吗,当时在安排膳食时,薛兰漪还专门对照过各府递上的单子来的。话说回来,这位郑侧妃哪里够格让薛兰漪给她费心。
而且含元殿虽然大,可是冰盆却放置了不少,丁姝还专门穿了件厚的里衣在里头,生怕冻着,哪里有像郑侧妃这样矫情的,还巴巴的让后宫的娘娘给她添冰盆,看来是给郑王宠坏了,进了宫连天高地厚都不知道。
“真是上不得台面。”赵美人摇摇头,这样大的阵仗,郑王不一会儿就会知道实情,看来这位侧妃的好日子是要到头了。
薛兰漪担心含元殿的人做事不合心意,愣是让茗叶去了对面的席上,亲自向郑王与王妃“赔罪”。
她自从跟皇帝摊牌了后,心性就坚韧了许多,虽然算不上睚眦必报,但若是有人膈应到了她的头上,她也是要还回去的。
“郑王,王妃娘娘,侧妃娘娘。”茗叶毕恭毕敬地给三人行了个礼,身侧的诸位王公大臣们见茗叶是对面嫔妃席上来的,纷纷投以注目。
“薛充容娘娘让奴婢前来给王爷与王妃赔罪。娘娘说了,宫宴上的佳肴,娘娘都是按照各位贵人的喜好准备的,可是这位侧妃并没有在郑王府名单上,故而照顾不周,没有备下侧妃中意的,还请郑王与王妃见谅。”
茗叶句句不离王妃,傻子都听懂了茗叶的言外之意。
郑王听了面上更是挂不住,他哪里知道郑侧妃这样大胆,敢对宫宴安排提要求,当然,薛充容这出看似赔罪,实则警告的话,他也知道郑侧妃是得罪了宫中的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