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姝等人见此,只得装聋作哑,全权当作不知道个中缘由。就见那陈音荷还眉眼弯弯,颇有几分沾沾自喜的意味在里头。
皇后看向陈音荷,说了一个重中之重的事,“你的名册还要有些时候,册封的宫牌敕造局还没开始做,你还要再等些日子。”
这个宫牌是代表一个妃嫔的身份,是一个妃嫔地位的证明,若没有这个宫牌,就代表你不是名正言顺的宫妃,没有人会承认你的身份。
譬如先帝,他的后宫有个赵婕妤,她死后都被先帝封到了赵妃,可是她最后也只是一抔黄土,连妃陵都没有入,只因为她是一个乐妓出身,一直不得太后的承认,故而她的宫牌就一直拖着,直到她死。
陈音荷自然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这宫牌的内涵,在场的众人,可能只有寥寥几位知道,因此听了皇后这话,她们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臣妾但凭娘娘吩咐。”陈音荷方才已经回了位置,现下柔柔站起,那身段的确惹人眼红,丁姝如是想。
淑妃微微勾唇,漫不经心地看向陈音荷,就像是看一只蝼蚁一样轻视,“看来本宫的礼是尚不出去了,就待宫牌造好了先吧。”
有淑妃先开口,众妃嫔就像是得到了什么暗示一样,一个接一个地认同颔首,她们从来就没有这么默契过。
最后还是温充仪出来打了个圆场,避免让陈音荷过于难堪,毕竟这是皇后的地盘,传出去也不好听,“宫牌意义非凡,也算是有名正言顺一说,既如此,咱们就待到那个时日再让陈御女见礼吧。”
温充仪用的是见礼,而非是她们对她的赏赐,这个用词好歹是让陈御女有个台阶下。
不过,陈音荷依旧是面色一僵,她没带几个盘缠,本来就是想着今日见礼,能让她的手头宽裕一些,没成想因为这个宫牌,她连见礼都不能做了。
主要那个户部尚书,听闻他家中也有个正经的小姐要入宫,哪里还顾及得上她。更何况,她也没那么人脉联系到宫外,除非他自己找上门来,她还能央求一二。
其实户部尚书愿意帮她,恐怕也是要让她给他的女儿铺路吧,否则干嘛要为她一个非亲非故的人到处走关系。
“陈御女意下如何?”皇后如沐春风地笑着看她,一点都不让人感受到难堪。
陈音荷将自己僵硬的笑容化开,有礼道:“都听娘娘的。”
皇后满意地点点头,“嗯,你很识大体。”
众人不约而同的都在同一时间拿起手边的茶杯,抿了一口,与对座的人相互对视。
按照往日的习惯,这个时候皇后应该已经叫散了,没想到今日皇后只是容她们顿了顿,喝了口茶,又接着说道:
“过段时间就是太后的寿宴了,太后与本宫提起,说是不想大办,不知道诸位妹妹有没有建议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