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皆是命，不管能不能医治好，都是空月的命数罢了。”

耳边传来景慧的叹息，杜子言终究是眼睛一闭，对着众人沉声道：

“这副药，有！”

容暮华转头看去，景慧也抬头看去，嘴边抖动两下终究是没有发出声音。

而已经开口的杜子言再接着说出来就容易多了：

“摄政王手中有一束冰山雪莲，可以修复血肉之躯，神经脉络断而可复原，养血骨之奇效。”

他一说出来，立刻就换容暮华沉默了，她千般万般不愿意杜子言再见到东方霁，想来杜子言也是不想的，所以她说需要那药时，杜子言才根本没提。

谁愿意在血淋淋的伤口之上再被人撒盐呢？

景慧也双手合十，拜道：

“这般珍贵的东西，想必是千金难买吧！”

杜子言立即摆手，对着景慧说道：

“我是摄政王下的药师，王府奇珍异草多不胜数，一束冰山雪莲换人命，想必摄政王会割舍的。”

只有容暮华知道杜子言说的都是安慰的话，现在东方霁被祈珟旻关在地牢之内，恨不得杀了所有人，又怎么会像杜子言说的那般心甘情愿救人呢？

“我想带空月进皇城，空月病情不可耽搁，皇城条件更好，请景慧大师应允。”

景慧闭了闭眼，说道：

“空月本就不属于这里，既然有一丝希望，那便去试试，况且贫僧也没资格阻扰。”

就这么说下之后，杜子言才突然想到容暮华怎么会到此处，问道：

“你怎么来此处了？”

“我出来寻祈珟旻，迷路了，就碰见景慧大师！”

杜子言点了点头，这承德寺确实很大，是两个寺庙合着的，这一边是算是属于尼姑庵，他们住的位置就靠近这边。

“这是镇定精神的药，今晚就让空月喝下，明日我们就动身回皇城。”

同杜子言一同走出来，容暮华终于忍不住问出来。

“如果冰山雪莲不可以，我们可以想象别的办法！”

一边容暮华不想让杜子言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他与东方霁的事情，一边容暮华不想杜子言直面痛苦，比起空月她更偏向杜子言，人都是有私心的。

杜子言沉默片刻，突然对着容暮华笑着说道：

“没事，我已经慢慢想开了，慢慢放下了，我总不能逃避一辈子的。”

容暮华一惊，瞳孔微颤：

“你怎么知道…”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杜子言夺过去了，他说：

“我知道当时你是清明的，我，看见了你流的泪水！”

容暮华难受极了，低着头不想让杜子言看见自己脸上的悲伤，头上突然传来温柔的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