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是什么样的情绪,庄老爷根本不在乎,甚至于他有些享受别人对他的惧怕。
他一把揪住了下人的领子,将他提到了自己的面前,阴狠的声音像是黑暗中吞吐芯子的毒蛇。
下人的脸有些泛白。
“我要你将上河村村民勾结海贼的消息,上报给县令,事情说的越严重越好,我要你亲眼看着上河村的村民被抓走,我要你亲口向我叙述当时的场景。”
“事情办好了,老爷我给你一笔赏银,办不好……我记得你儿子好像刚满月不久吧。”
庄老爷的话让本就惧怕他的下人,一瞬间冷汗浸湿了衣物。
“小的、小的一定给老爷,将事情办得漂亮。”下人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一颗心几乎跳入鼓雷,像是随时能冲破胸腔跑出去似的。
什么勾结海贼,他根本就没有亲眼看见!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下人,每月就只有半钱的银子,他不想也没兴趣去告发什么人,他只想和家里的娘子多生几个孩子,为他们家传宗接代。
可现在一切都毁了。
下人从庄老爷的房间里走出去,明明外面阳光明媚,他却觉得照在身上的阳光都带着冷意,吹不散他身上的半点冷意。
告发上河村,他良心难安,不告发上河村他妻儿难保。
难!难!难!
下人的心中饱受煎熬,然而他没得选。
下人迈步走向了官府,他故意将事情夸大,说的振振有词,官方果然重视此事,派人前往上河村将上河村的村民全部抓了起来。
村民们刚从村长的家里拿到了自己的报仇,还没来得及开心,就看到闯入家里的官兵,他们一个个手持长刀,看上去凶神恶煞。
“官老爷,这是怎么了?我们都是小老百姓,可没犯事啊。”
然而衙役们根本不理会他们的惊恐,直接拿着麻绳将人抓了起来。
“废什么话,这是县太爷的命令,有人告发你们勾结海贼,觉得冤屈找县太爷说去。”为首的衙役高呵了一声,直接将绑好的人推出了门外。
有人摔倒在地,被揪着衣领从地上拎了起来,年幼的孩子们也没有得到半分的优待,反而对于那些哭泣的孩子,迎接他们的是高高举起的巴掌和拳头。
“我们冤枉啊,我们只是普通的百姓,只知道种地,哪里会去勾结海贼。”有人哭诉着自己是冤枉的,可是绑着他们的麻绳并没有半分的松动。
有衙役更是不耐烦地一刀背打在了说话人的嘴上,鲜血混着牙齿从他的嘴巴里掉落下来。
衙役不耐烦地声音也随之响起,“不想挨揍的就把嘴巴闭上,在多说一句话,老子就让你这辈子都开不了口。”
没有人敢去怀疑这些衙役所说的话,这些已经被欺压习惯了的村民们知道,这些事情他们真的能够做的出来。
那像蚂蚱一样,被串成了一串的村民们总算安静了下来,在这些衙役们的押送下,去往了县衙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