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启元听到这话,并没有太大感觉。
钱财也好,珍奇古玩也罢,对他来说都是身外之物了。
故而听到顾启东的这话后,略显威严的脸上依然神情淡漠,对这些话无动于衷。
但是站在旁边的顾母却眼睑一震,一抹诧异从眼底蔓延开来。
她对这位小叔子顾启东了解不散多,当年和夫君成亲的时候,顾启东才不过十岁出头的孩子,心性还未定下,她也不清楚顾启东的脾气秉性,也不知道这顾启东现在到底是养成了个什么秉性。
本就对顾启东这些解释半信半疑,再加上现在看顾启东说的这样信誓旦旦,不由地开口询问,“你当真是知道悔改吗?”
眼见着顾母接话了,顾启东开心不已,跪着膝行到顾母脚边,仰头看着顾家主母连连点头:“大嫂子,我绝对是知道错了,真心悔改的!在青云观里说的那些话,也都是真心的,绝对不敢欺瞒嫂子!”
“先前都是怪我胆小怕事,所以在大哥出事的时候,龟缩着不敢露头,后来又看老太太一直埋怨我是个没本事的,咱们顾家要没落了,就出去学人做生意,跑到岭南去了好几年没有回外祖母家,这一点,老家的管家,还有咱们姑姑,都可以作证啊!大哥和嫂子您在顾家村里过苦日子的时候,我还在岭南跟着商队跑生意,真的对这些不知情,等我知道的时候,嫂子家里日子也好起来了,这不就拖到现在了吗……”
顾启东边说着,甚至还举起手来,正儿八经的立誓道:“嫂子,我刚才说的那些,要是有一句假话,就让我天打五雷轰!这些日子,我也知道自己从前是错的多过分,怎么能看着大哥遭难而龟缩不管。现在特来向嫂子和大哥请罪的!”
“而且我真的带着礼物来的,我依稀还记得嫂子素来喜欢香料,如今嫂子银钱铺子都不缺,送银子显得我多此一举,所以特意投其所好,送您岭南出场的名贵香料,名曰荔枝贵妃馥雅香。这香产量极少,每年都是专门贡给宫里太后,娘娘们用的。”
“荔枝香?”顾母微怔,心中闪过以前在京城里和贵妇娘娘们的谈话,的确是提及过顾启东说的这个‘贵妃馥雅香’。
说是荔枝本就难得,唯有岭南一带才有,传到京城这边少之又少,难有新鲜,再加上吃的都是岭南增城县专出的极品荔枝,拿荔枝壳来做香料,更是清雅至极,一般都是皇宫里才用,或者是皇帝赏赐亲贵,才能略闻一二。
看自己蒙对了顾母的喜好,顾启东更加卖力地解说:“嫂子不知道,我是在岭南那做生意的,荔枝也是分品种的,唯有‘增城挂绿’,乃荔枝中的极品,据说每年进贡给宫里的,这增城挂绿也不过能贡给两三百颗,加上去掉沿途损坏的,到宫里能吃的唯有一百来颗,分到个宫手上,能吃的几颗机不错了。此荔枝制成的香料,最是清雅难得,按市价,千金难求啊。”
顾启东这话落下,小厅里管家婆子们都是一脸惊讶,看向顾启东的眼神也没有那么厌烦了。
就连坐在门口边上看热闹的燕雪凝听到这儿,也是眉心微蹙,暗道顾启东可是真心舍得,拿到名贵荔枝品种‘增城挂绿’已经难得了,更是来制香不说,还舍得将香料送给顾母。
所做这一切,究竟图个什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