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高健此刻已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自秦月夕只隔着一张茶几的距离坐下后,他的神经就已经紧绷到了极点,双目瞪得溜圆,满目警惕。
“你别这么紧张的看着我,搞得我还以为我是还是和以前一样,在执行任务。”
秦月夕干脆放下了平日里的伪装出的东家商人的和善气场,收起嘴角的笑容,一张没有笑容的脸上平静如水,眉宇也显得愈发英气,“白诩还是不够了解我。不过在大晋,了解我的人也的确不多。你们不会知道,如果是我出手,你不会只是断了一条腿。”
秦月夕说到这里,微微偏过头,看向身边的高健,伸出手指,指了指他的脖子:“就你这样的,放在以前,我都是喜欢一刀封喉。也就是说,若我出手,断的不应该是你的腿,而是你的脖子。”
随着秦月夕视线扫到高健脖颈上,高健也觉得自己脖子一凉,鸡皮疙瘩立刻起了一片:“你,你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她不是做生意,靠着最初卖蔬菜从顾家村里走出来发家致富的吗?
之前好像还是住在景安侯府里,无人照料的傻子。
白诩跟他说过,说是秦月夕不知道从学来了一身功夫,会一点拳脚功夫的。
可看此刻秦月夕的言词,好像并不只是会‘一点功夫’这么简单。
“你知道吗,你自己觉得你狠聪明,以为攀上了龙鱼坊的白诩就可以飞黄腾达,还妄想去混到京城里,就你这点本事,去京城连个差役你都混不上,还想做官?”
秦月夕冷睨着他,毫不客气的出言嘲讽,“反正你注定都是要做弃子的,有些话,在别人面前我不会轻易说,但在你面前可以,反正我看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等下闹到公堂上,不管结果如此,白诩指定是容不下他了。即便真的京城里的贵人欣赏高健,白诩又岂会让高健踩着自己的脑袋去京城飞黄腾达?
京城那么大一片时长,白家人还没踏足呢,高健就开始做美梦想着染指了。
他不死,谁死?
就他这种货色的,还妄想借着白诩的力量去京城过好日子。
可笑至极!
“你,你想杀人啊?”听着秦月夕话里意思变味儿了,高健在椅子上已经坐不住了,双手扶着椅子扶手,硬是撑着一条断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边往门口挪,一边大喊救命:“救命啊,救命啊!”
“秦月夕她疯了,她要杀了我!”
一时间,从心底里升出的恐惧,以及先前白诩反复教会他说的那些话,让他半真半假的叫嚷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快报官啊,月夕商号的大东家秦月夕要杀了我!大东家秦月夕要杀人了!”
看着高健一瘸一晃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往书房门口走的模样,秦月夕那双黑如点漆的双眸依然沉静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