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先盯着那一叠东西沉默了好一会，呼吸有点重。

过了一会儿，他才稍微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翻起那一叠罪证。他本来就很生气了，结果越翻越气，越翻越气，看到了关于那酒的来处时更是怒不可遏。

乌铃盈。

一个女人的名字不止一次出现在纸上。

当初太子带回来的那个乌铃稚就已经是害了太子，还弄了蛊虫，犯到了明若邪手里，最后被全城追捕，这件事情五皇子又不是不知道，可是现在他竟然又把乌铃稚的姐姐弄进了府里！

那叫什么“思佳人”的酒，就是这个乌铃盈弄出来的，从一个异族、还会弄蛊，又有一个妹妹已经犯了事的女人手里弄出来酒，能是什么好东西？

而小五竟然敢把这样的酒弄进宫里，还要送给皇后！

这件事情简直就让皇上控制不住怒火。

再看到查出来的事，那个什么冯牢头背后的人也是五皇子，是五皇子让人把司空疾弄到西大牢的，而且也是五皇子授意冯牢头去折腾司空疾的，皇上的怒火都要把自己眼睛烧红了。

这一叠纸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涉及到的人名，出身，跟五皇子是怎么认识的，有什么关系网，都查得极为仔细，一看就知道不可能做假，只要随便找出其中一个人来审问就能清楚是真还是假了。

而且上面有些事情是之前发生过的，什么证人都有，揪一件出来查一查都不是难事。

皇上对这一叠罪证没有怀疑。

上面还有好几件事，他自己都能够回想起来。比如说三年前大臣们因为他很久没有宠幸嫔妃，都在猜测会不会是宫里那些嫔妃都是老面孔让他失了兴趣，当时有几个大臣就提议办了一场小小的选秀，规模不大，也就是京城中挑了十二名少女练了一曲舞蹈，进宫跳给皇上看。

那支舞自然是精心编排过的，十二名少女每个人都有机会到皇上面前近距离露脸，当时皇上就对一个少女印象深刻，还真的考虑过把她召进宫，但是没过几天就听说那少女染病了，皇上自己身体就不舒服，自然就对一个病重的少女没了兴趣。

他是把这事抛到了脑后，可是现在这罪证上却写了出来，当时在宴上，五皇子也好死不死地看中了那个少女！

毕竟十二贵女献舞的时候王爷皇子公主大臣们也都在场的，五皇上看中了那个少女，怕她被选入宫，当天晚上在少女从宫里出去之后就命人去给她下了毒，那种毒令少女脸上长了红疹子，少女家里只好对外称她重病。

没过两天，五皇子就潜入了少女闺房中把她玷污了，最后少女被悄无声息用一顶轿子抬进了府里，不到半个月被折腾得不堪承受，上吊了。

这是在五皇子干过的事情中算小的一件，但是现在皇上看到了这么一件事，本来已经淡忘了的那个少女的模样，竟然又清晰地浮上了他的脑海。

一时间他更愤怒了。

本来是为了他安排的贵女，当时参宴的人都知道，五皇子也应该清楚，可是五皇子竟然看中了他看中的少女！

而且还在背后耍阴招，害了那个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