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陈妃与卫瑷在永寿宫亭下休息，看着不远处的寮曦正在苦练刀功。

陈妃笑道：“没想到这寮曦公主这么痴迷于膳食，这在皇室里实属少见。”

卫瑷笑着点点头：“更难得可贵的就是她的意志，天赋什么的虽然可贵，若没有进取的意志也枉然。

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就是她这不变的恒心，你可知道她练去鱼骨有多久了吗？”

陈妃想了想摇摇头：“一个月？”

卫瑷笑着摇头道：“我教她时已有一个月，她之前已经偷练了一个月，也就是说，她每天都在练这个，死在她手中的鱼恐怕没有上千也有上百条了。”

陈妃笑着直摇头，苦笑着：“要是让我这么干，我肯定早就不干了，同一件事做这么多遍，我可受不了。”

轻风吹着湖面掀起层层波澜，眼看太阳就要爬上正头，她们起身找了块阴凉的槐树下继续畅饮。

卫瑷的视线从未离开过寮曦，她知道这丫头热衷于美食，以为她学个七八成也就差不多了，没想到她会这么执着，要求每一步都精益求精。

“娘娘，太后最近怎么样了？”

陈妃在心中掂量了一下后忍不住问道。

卫瑷摇摇头：“还不是老样子，身边幸好有嬷嬷一直照料着，时而清醒时而茫然。”

陈妃顺着卫瑷的眼神看过去，只见寮曦说道：“各自都有各自的福分。”

听到这里，卫瑷猛地抬起头向她望去，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的幸福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皇上对自己的感情不用说她也知道，可后宫女子那么多，而皇上几乎都不召见她们。

之前也有人因思念过重而偷偷跑去御书房见云暄一面，谁知这一去就再也没能回来，之后无论宫中女子如何思念皇上，都不敢贸然前往。

陈妃因与自己感情还不错，也时常能见到皇上一面。

可每次见面几乎都是匆匆打了个招呼就立即跑掉，一点儿时间也不敢停留。

云暄之前还自我嘲笑着：“朕长得很丑吗？她怎么看到朕就像见鬼似的逃开。”

卫瑷笑道：“你总算还有些自知之明。”

玩笑归玩笑，至于陈妃为何见皇上跑那么快的原因她卫瑷还真不知道。

这时，寮曦公主手中拎着刚杀好的鱼兴冲冲地向皇后这儿走来，阳光下的寮曦自信得让卫瑷移不开眼。

“还是年纪轻好啊！”

卫瑷突然的感叹一时让陈妃难以摸不透，直到寮曦站在她面前，陈妃这才明白过来。

看着寮曦满额的汗水，卫瑷站起身，从衣袖里拿出一方丝帕在她额间擦拭着，寮曦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怔怔地站在原地望着她，至于要说什么一时间她还真忘了。

直到耳边响起陈妃的笑声，这才拉回了寮曦的神智。

这天下除了母后替自己擦拭汗水外，没有旁人在为自己做这些，而身为皇后的卫瑷，居然做了母后对她做的事。

一时之间鼻尖感觉酸溜溜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