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去吧,用得上就用,用不上收好就是。”
巧儿乖顺的应了声“是”又端着那些补品下去了。
向晴看了一眼巧儿离去的身影,确定她出去后,向晴有些愤然又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
“真是奇怪,我怎么看都不觉得温温软软的巧儿藏有那么坏的心眼,而且她比我还小两岁,看起来天真无邪,一副还不如我会撒谎。可她怎么就成了尤贵妃的人,在我们这尽干吃里扒外的事?”
西门有容心平气和,她温柔的逗着又恢复活泼好动的小侄子,嘴上毫不在意的道:
“她本就不属于冷月宫,也谈不上什么吃里扒外,不过是忠其主之事罢了。”
从大婚那天的“嗜睡药事故”开始,西门有容就猜到了巧儿真正为之效劳的主人另有他人。
巧儿起初之所以会被她留在身边做贴身伺候的二宫女,是因为她看上了巧儿灵灵净净又不多话的性子。
事实上,巧儿在她面前的确安静得让她觉得舒适。可原来是她看错了,巧儿的乖巧安静不过是为了迎合她的喜好罢了。
巧儿的伪装原本可以很成功的,可是,大婚那天,她染了重风寒躺在床上没有参与忙进忙出。
西门有容第一次喝出茶水里下了嗜睡药时,她怀疑谁下的嗜睡药都没怀疑到巧儿身上,毕竟巧儿病得起身都难!
直到她举行完大礼又返回冷月宫再喝那茶水时,她发现水里的嗜睡药量更重了。
也就是说,有人在她离开寝殿去行大礼期间又往茶水里加了更多的药量。
当然,这也不是西门有容要怀疑巧儿的理由。让她怀疑巧儿的理由是当她回到寝殿时,殿内还飘着一抹淡淡的茉莉香,那是巧儿身上带着的味道。
如果巧儿没有生病,她必然会帮忙伺候西门有容,因此,她进出了西门有容的寝殿留下了气味也无可厚非。
可巧儿是病了的,当天都躺着没下床,她又怎么会进出她的寝殿?而且之后巧儿更是一连躺了三天才好起来。
等巧儿重新回到她身边伺候的时候,巧儿身上的茉莉花香基本就让西门有容判定下药的人该是巧儿没错。
不过,当时东陵辕雍都睁只眼,闭只眼,西门有容自然也当不知道。
更何况,她还不知道巧儿为谁所用,她也想知道巧儿背后的主人对她又怀揣着什么算计?
她当时不想节外生枝去刺激要算计她的幕后之人,她只有摆出懵懵懂懂遭了算计还不知的假象给人看,她才能多点时间好好摸清楚这座宫廷她该怎么应对!
之后,西门有容也让向晴暗中留意了巧儿的动向,结论自然不出她所料,巧儿果然是另有主人。
而且,西门有容一点都不意外巧儿效力的主人是尤蔻漪。
只是,巧儿并不知道,她平时暗中透露给尤蔻漪的消息都是她刻意让她们知道的。
包括让巧儿亲眼看见雪儿咬伤她和西门若樽,还有刚刚让巧儿去接洽尤蔻漪都是西门有容有意为之的。
因此,尤蔻漪至今所知道冷月宫的一切都是西门有容无所谓隐不隐瞒的事。该隐瞒的,巧儿也无从得知。
不过,她身上一些相对敏感的事,东陵辕雍明明是清楚的,但他似乎一直帮她隐瞒着。
而且,如果她没猜错,东陵辕雍应该也知道她身边有细作,但他跟她一样都假装不知。
只是,她不想去猜东陵辕雍到底有什么谋划,她现在只想好好思考,她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带着她的小侄子安然的远离是非之地以求自由的活着,
再有,即便不考虑她的侄子,她也要让自己远离那处她几乎已经迷恋上的温暖去处,否则,她怕自己终有一天会万劫不复……!
西门有容以为自己锁好了那颗不听话的心,可一想起那个乱她心扉的帝王,她发现,她的心似乎还是锁得不够牢固。
锁不住的心啊,太累人了……!
向晴发现西门有容的脸色越来越忧思,她以为西门有容在烦恼怎么处置巧儿,于是,她说:
“小姐,既然我们都知道了巧儿的真面目,就算我们继续假装不知她细作的身份,可要找个理由打发她离开冷月宫一点都不难,小姐你干嘛还留着她看得心烦呢?”
“打发了一个细作离开,还会有另一个细作到来,又何必费心做那么多!”
尤蔻漪既然从一开始就安插眼线在冷月宫当细作,她又岂会因为巧儿被打发走了就不再做别的安排?
与其去面对尤蔻漪的新招,她还不如反过来利用巧儿迷惑尤蔻漪。反正现在巧儿在明,她在暗,谁利用谁还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