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车子在皇宫午门之外停下来的时候，我在凌王爷的搀扶之下下了车子。下了车子之后，凌王爷一路搀扶着我向皇宫里走去。 到了勤政殿旁边，一个太监上前给凌王爷行了礼。 “王爷，皇上请您过去呢。” “王公公，请您回皇上话，就说我王妃身子重，得有个人贴身照顾着，我没让丫鬟进宫里来。再说那也不符合规制。皇上有事情的话，我带王妃见了该见的人之后，便去回皇上。请皇上恕我不敬之罪。” “王爷，您这样我做奴才的很难做的。” “王公公，你没见我王妃身子确实重么？” “我平日里孝敬您的是不是太少了？” “王爷，奴才不敢。我这就去回皇上。” 王公公走后，一个长相甜美的宫女上前来。 “王爷，韩贵妃请您和王妃去苍羽阁一见。” 我依然在王爷的搀扶之下跟着宫女往前走。 “王爷，这个韩贵妃是怎么样的性格？” “随和，很有亲和力的。” 此刻王公公上前屏退了宫女，小声对王爷说：“王爷，慎言。” “怕什么呀？我们又没说皇上的坏话，放心吧，王公公。皇上是很仁慈的。你不要每次都搞得这么神经兮兮的。” “王爷，您，还是慎言吧。奴才有九条命也不够砍的。” “你放心吧，这儿又没有外人。” 我看了看王爷，笑了笑。 “王妃，怎么了，你不满意为夫的做法么？” “满意。王爷说什么都是对的。” “王爷，您和王妃可真的是。” 王公公很无奈地看着我们夫妻俩。 “没事，王公公，我们继续走吧。别让韩贵妃等急了。” 王公公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奈何凌王爷一路走，一路说着一些令王公公不能接受的话语。 我的心中不禁窃喜。 “原来凌王爷也是个极其幽默的人呢。” 待终于到了苍羽阁的时候，王公公引领着我和王爷缓步进入。 我发觉王公公此刻的脚步特别轻。 我看了看王爷，王爷笑了笑：“韩贵妃不喜欢热闹，所以这里面不允许任何人走路声音过大、说话声音过大。总之一切声音大的情境都是不被允许的。”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笑了笑。 等我们走进苍羽阁最里面的时候，我们确切点说是我见到了韩贵妃的真容。 韩贵妃不愧是贵妃，果然生得天姿国色的，怨不得皇上那么宠爱她呢。 等我和王爷到了里面。韩贵妃貌似没看到我一般，只对王爷说话。说话的声音极其温柔。 “凌儿，你来了，快坐吧。” “凌儿？” 我疑惑地看了看王爷，王爷依然微笑着，并未开口。 “来凌儿，你来，我早就给你备下了你喜欢吃的栗子酥、核桃酥、蛋糕。来，你快尝尝，看看这次韩姨做得如何？” 王爷拿起一块栗子酥，尝了一口。 “韩姨，你的厨艺越发地好了。我特别喜欢吃你做的糕点。太好吃了。” 我更加疑惑了，王爷何时对别的女人这般温柔过呢？ “韩姨我带了王妃来的。” 韩贵妃好像终于想起了我的存在般，转头看了看我，道：“就是这个子衿？” “长相配不上我的凌儿。” “不过，既然我的凌儿喜欢，我也便不加阻拦了。” “子衿，你今后要好好侍奉我的凌儿，不要让他受到委屈了。” “我是女人好吗？怎么还有婆家人嘱咐媳妇要善待自己家儿子的吗？今日真的让我大开眼界了。” “臣女知道了，谨遵贵妃之命。” 欧阳凌又看了看韩贵妃，小声说：“韩姨，我的王妃怀上了，已经六个月了。” “奥，怀上了好呀。我的凌儿也要有孩儿了。好好。” 韩贵妃说着好，但却并未让我就坐。 “韩姨我王妃还站着呢，脚要肿了。我心疼了。” “那就让她就坐吧。来人，赐坐。” 在凌王爷的再三提醒之下，韩贵妃终于让我就坐。我这个孕妇在韩贵妃这里貌似都没有个王爷娇贵。 我低低地叹息了一声。 就坐后，我依然是那个被彻底忽视的人，韩贵妃兀自跟欧阳凌王爷谈得热乎。 “凌儿，你多日未进宫看本宫了。你可还记得本宫吗？” “韩姨，我一直都惦记着您呢。只是最近凌儿可忙了，忙得晕头了，没抽出空闲来看望韩姨。” “凌儿，你一定不要累坏了，那么小，那么孱弱的身子，怎么能扛得住折腾呢。我要不要跟皇上说你身子弱，让你不要上朝了。” “不要了吧，我没有那么累的。韩姨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韩姨，我得赶快走了，不然我的公务都干不完了。” 韩贵妃很是心疼地说到：“凌儿，你走吧，我不耽误你公事，你要照顾好自己。韩姨下次给你带好吃的。你在府里等着，我派人给你送去。” “好，韩姨，凌儿走了，下次我再进宫来看您。” 我感觉凌王爷与韩贵妃之间恋恋不舍地告别简直可以被称作一部分别曲了。能让文人墨客写上几首好诗词了。 等我和王爷走出了苍羽阁后，我看了看王爷。 王爷又笑了，“等回王府我再给你细说。” “王爷，这样做就对了嘛。有事您回王府说去，在这儿什么都说不着的。” “王爷，咱们去潇湘苑吧，见见姜贵妃。” “王公公前面带路。” “难道皇宫里可以有好几个贵妃吗？” “皇宫里的妃嫔不是这样排序的吗？皇后，一名，居中宫。皇贵妃，一名。贵妃，二名。妃，四名。嫔，六名。贵人、常在、答应，人数不定。” “好像之前王爷说过还有个云贵妃，怎么有三个贵妃，我记得清朝有两个贵妃的。” “这里究竟是什么朝代？难道历史中真的没有记载么？” 我兀自在心中反复地思考着，但却没想出一个答案来。 “王妃，小心脚下，到潇湘馆了。” “王妃，咱们该给姜贵妃行礼了。” “凌王，王妃来了。” 姜贵妃看上去很温柔，但是温柔之中却不乏干练和狠辣。 姜贵妃用她那双小眼睛看了看我，又将目光转向了凌王。 “王妃，你坐吧。” “难道不让凌王就坐么？” 我心中暗自疑惑，但却也不敢提出来。 但我看向凌王爷时，发现凌王爷对此很是享受。 “你叫子衿吧。凌王多有福气呀，你看刚刚大婚，便有了孩儿。凌王，可得好好照顾好王妃。小心那些小人。” “臣弟知道了，我会照顾好王妃的。” 姜贵妃看了看凌王爷，想说点什么的，但是却没张开嘴。 之后便是长时间的沉默。王公公见此情境，便行了礼，对姜贵妃说：“贵妃，那边云贵妃还在等着呢。” 姜贵妃好像还要说什么，但是一看凌王爷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便将要说出口的话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好吧，你们去吧。” 凌王爷好像也不怎么待见这个贵妃，听了此话，便牵起我的手，轻声道：“王妃，咱们走吧，去见见云贵妃。” 我随着王爷走出了潇湘苑，接着往前走了。 “王爷，你怎么？” “王府，回府我再告诉你。” 身边一直跟着的王公公开心地笑到：“王爷，您看您谨小慎微，这才对嘛。” 我们慢慢地往前走着，不久便来到了云飞阁。 之前我听王爷说过这个云贵妃，她是个极其爱读诗写诗的女人，而且她的兴趣爱好并不止于这些。总之，你永远不知道她能喜欢什么。 待我们走到了云飞阁时，云柔贵妃还在镜子前往脸上涂抹妖娆呢。 宫女上前小声说：“云贵妃，凌王爷和王妃到了。” “奥。” 这一声就定格在那个时刻了。我和王爷约莫等了半个时辰，一直再没听到云贵妃的声音。 此刻宫女上前再次小声说到：“云贵妃，王爷和王妃来了。” “奥。” 只有一个字，又没了声音。 宫女无奈，也只能继续等着。 凌王爷此刻上前大声回禀道：“云贵妃，凌凌来了。” “凌凌在哪儿？” 云贵妃几乎是蹦起来的，高兴地转身。 握着凌王爷的手，云贵妃叫着“凌凌，凌凌。” “你终于来看我了。我终于等到你了。” “凌凌，你这次来住几天呢？” 我彻底看呆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子衿见识过那么多的事情，但却从未见过如此奇葩的贵妃。 “这里面有什么故事么？” “凌凌，你来了，我真高兴。这个女人是谁？” “是我的王妃。” “王妃好呀。” “凌凌，我在这里可郁闷了，我不想呆在这儿了，凌凌都不来看我。我很孤单的。” “那我以后多来这里看你。你好好呆在这儿。我会来看你的。” “好，我好好待在这儿，我会很乖的。很乖的。” 云贵妃一边说一边擦着自己眼角流下来的眼泪。好像很悲伤的样子。 “凌凌这次只能待这么一会儿，我先走了，你好好地，我还会再来的，你不乖的话，我就再也不来了。” “云柔会很乖的，真的，凌凌你再来看我。” 等我和王爷走出了云飞阁的时候，王公公沉默着。 “王公公，这段时间云贵妃一直这样吗？” “一直这样，偶尔皇上来了后，会有片刻的清醒。” “没请太医来诊治么？” “来看过了，只是云贵妃不配合。” “王公公，我这次不去见皇上了，我先将王妃送回府上。过了午膳时间，我再面见皇上。” “好的，王爷，我这就去回皇上。” 等我们俩坐上马车，我还是忍不住问王爷。“王爷，云贵妃是？” “说来云贵妃也是苦命的人。当年欧阳轩皇帝在宫外认识了云柔贵妃，皇上一见钟情了。此后皇上便以凌凌的身份同云柔交往。直至那日云柔怀上了皇上的子嗣。” “但是自此之后，云柔三年内没见过皇上，当时的皇上还没有继承皇位。只是个皇家子孙。” “让云柔怀了孕后，欧阳轩便回去见父皇。但是父皇并不同意。自此欧阳轩便消失了两年。等父皇将皇位传给了欧阳轩的时候，他才开始找寻自己当年的那个红颜知己。终于找到了之后，云柔已经变得很忧郁了。后来皇上将云柔接进皇宫里。每日好生伺候着。云柔后来变得有时候是清醒的，有时候又是狂傲的，不太靠谱的。只因为皇上当时已经立了两位贵妃了。但是后来看到 云柔一直这样疯疯癫癫的，便为了让她赶快好起来，又开了特例封她做了贵妃。做了贵妃之后，云柔变得温柔了许多了。偶尔发病。但是源于当年跟皇上的海誓山盟，加上云柔家族的本身实力。皇上便忍让再三。现今云贵妃就是这样子的一种状态。” “那当年她和皇上的孩子呢？” “现在已经十岁了。是个公主。养在宫中。只是云贵妃不常见她的这个女儿。有时候她精神好的时候，就让人将公主带过来，见见她自己的额娘。公主跟她额娘的感情不深。自小是由宫中的一位奶娘带大的。我记得奶娘姓柳。” “公主叫什么名字？” “我记得好像叫欧阳梅，是在冬天生的。正是梅花盛开的季节。” “看来这个云贵妃倒是个性情中人。” “听说这几年云贵妃已经不怎么发病了。整日里就是坐在梳妆镜前化妆打扮，可能是等凌凌来吧。” “所以，今日你见她不理，便假装是凌凌么？” “我也是突发奇想。试探一下而已。” “那皇上都没有皇后么？” “这件事情更加复杂，得等待一个好的时机。也得有好的皇后人选。” “那韩贵妃呢？为什么对你好像很热情的样子？而且称你为凌儿。” “王妃，这件事等咱们回府上再说吧。故事有点长。不如咱们说说姜贵妃？” “是呀，我忘记了姜贵妃，为什么他不让你就坐呢，而只对我热情？” “姜贵妃是个很有个性的女人，当年父皇将现在的姜贵妃指给了我做王妃。但是后来机缘巧合，她竟然成了皇上的妃子了。今日她是刻意那样冷落我的。王妃，你不会因此而生气吧？”“我哪会这么小心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