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将欧阳晟叫到了书房里。 “晟儿，为何红衫女子会跟着你们来到府上？” “父王、额娘容孩儿慢慢道来。” “那日我们到了山脚下的客栈里，见到了红衫女子。由于之前师父曾经有一次在我面前提起过红衫女子，我原本以为那是红娘，但是我看那人的武功路数和武功水平却不是红娘，后来我想这可能是红娘的徒弟。等到后来红衫女被掌柜的打得受了伤。而且我也见到了软猬甲和白骨爪。我便断定那定是红娘前辈的徒弟或子嗣。由于之前师父提起此人之时，师父是和善的，我猜想此人跟师父定然渊源不浅。这是其一。” “其二，我们路上的确需要一个有江湖经验的人同行，也好少些麻烦。所以我便将此人留在了我们当中。其三，后来我们遇到了刺杀，此人更是尽全力救我们几人，以上三点，我更加确定了此人对我们的确是助力，而非阻力。接下来最后一次刺杀您也看到了，多亏了红姑娘，不然我们几人还不知道是怎么样了呢。” “后来孩儿发现此人竟然知道刺杀我们的人的底细，我更加将她视为我们的贵人了。之后的事情父王和额娘都知道了。” 凌王爷点了点头：“晟儿你做的非常对，你的思维敏捷，做事不拖泥带水，干净利落，颇有你额娘的风范，很好。现在你也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也该为父王分担一些了。” “凌王爷还真的是残忍呢。那如果放在现代社会里，十二岁还只是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呢？怎么到了王府里倒成了一个成年人了，还要给王爷分担一部分责任呢。真真的让人上火呢。” 我心中不禁腹诽，但是嘴上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晟儿今后记住这个白骨爪是我们可以结交的人之一。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们要尽量笼络这些江湖人士。俗话说，有人好办事嘛。这也是你额娘经常说给我听的一句话。” “是，孩儿记住了。” “晟儿，你知道咱们宁宁的武功水平如何？” 欧阳晟一改往日的严肃气，笑到：“宁宁啊，她的武功很高的。只是可能大家都被她给骗了。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她要隐藏自己的实力。难道当初额娘也曾告诉过宁宁，让她一直隐藏实力吗？”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晟儿，在我们还不知道对手的真正实力之时，我们只能低调，再低调。千万不可暴露出我们自己的真正实力。这样才能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呢。” “这是这条兵法的正确解释吗？我怎么记得不是这样解释的呀？” 欧阳晟心中有点懵，但还是点了点头说到：“父王、额娘孩儿记住了。以后定当遵母命。” 晟儿走后，我和王爷在书房里又研究了许久。 “王妃，你看这次刺杀会是宫里的那个么？” “我感觉根据孩子们的描述，应该是她，但是我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她会对我们有如此之深的仇恨？我记得我们并无任何前仇旧恨的。” “有时候不需要任何理由的。人就是这样吧。”欧阳凌像是跟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般。 ……双余酒楼里。 萧公子一直住在妹妹潇云梦的家中，父王几次差人送信来，这位公子哥就是不肯回北朝。理由是：一定要在内地将内地研究明白了再回去继承父王的王位。 萧王对这个儿子根本就无计可施。过了这么多年了，竟然在内地也没瞧得上一个官家女子。 这一日萧公子又来到双余酒楼里喝酒。 二楼天字号间里一群孩子们正在闹哄着。 欧阳宁举起酒杯，大声说到：“红姐姐，敬你一杯酒，感谢你在这一路上照顾我们姐弟几人。我先干了。” 说着欧阳宁便一扬脖子喝下了整杯酒。 “霸气、豪气。”立刻就有人在边上拍掌称赞。 欧阳宁看了看原来是师兄玉心。 欧阳宁向师兄拱了拱手：“多谢师兄称赞，宁宁愧不敢当。” 师兄不知道怎的，今日看欧阳宁的眼神中饱含着深情厚谊。 欧阳强举起酒杯对着红姑娘说到：“红姐姐，感谢您救了我的命。大恩不言谢，以酒感谢您。” 红姑娘接连喝了几杯酒了。最后旁边的欧阳霖也端起了酒杯说到：“红姐，你我初次相识，我敬您一杯酒。我先干为敬。” 又一杯白酒，红姑娘依然是豪气十足地干了。连续干了六七杯白酒了，红姑娘竟然面不改色。浑身没带半点酒意。 “好好，既然大家都相识了，今后大家理应相互照应着。” 旁边的欧阳恒和欧阳珊也跟着大哥哥、大姐姐们一顿闹哄。 几个年轻人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的，好像千杯不醉一样。 一顿饭吃了大约两个时辰。等几个年轻人吃完这顿饭，几人便走出天字号间往楼下走去。楼梯口处，萧云飞正好也刚刚从天字号间里出来。走到楼梯口处的萧云飞一不小心碰上了欧阳宁。 “走路不长眼睛了？” 欧阳宁立刻拿出大小姐的脾气来怼上了。 “小姐，我这厢有礼了，给你赔罪了。” “迂腐。闪开。” 随着欧阳宁的一声娇喝，几人下了楼，到了双余酒楼的大门外。 “姐姐，你不该对陌生人这样子的，我们不能随便得罪人。” “我就是看着他感觉别扭得很。看不顺眼不行吗？” “姐姐，你这个坏脾气得改改了。今后你可是公主了，不再是山上跟着师父学艺的那个小徒弟了。现在的身份变了，你的一言一行都得格外注意了。” “是奥，我刚刚的确是骄纵了点。以后弟弟你要时刻提醒着姐姐。我这个坏脾气呀。” 欧阳晟摇了摇头，微微笑了。 “这应该是北朝的萧公子吧，长相跟萧云梦倒是有几分相似之处，他来我朝有什么事情吗？这件事等我们回府得好好问问父王了。小心他一直待在这里对我朝不利啊。” 欧阳晟兀自心中思索着，而其他几人只顾着往酒楼后面走，大家走到了酒楼后面的空地上，各自上了各自的马车。几辆马车马上向凌王府疾驰而去。 酒楼的前面的大树后，两个鬼鬼祟祟的人悄声说到：“回去禀报帮主，今日我们根本就没有机会下手。还是等下次吧。” …… 回到了刘振的府上，潇云飞有一搭没一搭地问妹妹萧云梦。 “云梦，欧阳凌的府上几个小孩子？” “四个。欧阳晟和欧阳宁是双生子，12岁了。” “那个欧阳宁倒是个爽快的，很好。” “哥哥，你这么多年了，一直待在内地，你不回北朝了吗？父王可是给你捎了好几次信了啊。” “别管父王，我得再在内地好好考察，学习内地先进的技术，回我朝我得将我朝的一些不合理的制度改变一下。学习内地的先进技术，让我朝飞速发展起来。” “哥哥你想得倒是周到细致，可是这么多年了，你只留父王一人在北朝统治天下是不是有点那个呀？” “妹妹，我记着你之前可不是这么婆婆妈妈的人呢。这段时间你是怎么了？” “哥哥，我这是要为我的孩儿考虑啊，我的孩儿在内地可是要结婚生子的，我一个母亲不得往长远处打算吗。” 潇云飞低低地说到，《战国策·触龙说赵太后》中有一句话，那日我细细地读来，感觉让人颇为受益：“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这句话说的是：天下之大爱就是父母对孩子的那种爱，父母习惯为孩子做长远打算，想给孩子谋一个好的前程。 “妹妹，你现在变得跟之前大不相同了。” “也开始学着为子女谋划好的前程了。很好，很好。有乃父的风范啊。” “哥哥，你说什么呢？” 萧云梦笑着看向哥哥。 “怎么我说错了么？我这几年在内地生活，学到了不少内地的旷世奇学呢。像这个战国策、史记、孙子兵法等等，我觉得这些书里写得相当的有道理。等将来我继承了父王的王位之后，我便将这些用到治国平天下方面，肯定会有益的。” 萧云梦向哥哥伸出了大拇指：“哥哥，你这么多年果然不是白待在这儿的。你也的确是学到了很多。但是跟刘振比起来，你还差得太远了呢。” “妹妹，你自家的夫婿就可着劲地夸吧。上次我听子衿王妃说过这叫做那什么呢？对了，叫凡尔赛。对就是这个词语。你这个叫凡尔赛。不好，这是病，得治。” “好呀，哥哥，你竟然开始调侃我了。看我不打你。” “妹妹，这可不是在塞外，我们那里并无尊卑长幼之别的。但是这里是内地，这里讲究的是尊老爱幼啊。你这幅不尊敬长辈的样子，让你夫君看到了，你又该挨训了。” “哼，我才不怕呢，夫君今日又不在家中，我害怕什么呢？” 潇云飞看向妹妹身后的刘振，笑了笑：“你果真不害怕你夫君么？” “果真不害怕，你这是怎么了，我的好哥哥，我今日一定要撵上你打你一顿。” “好呀，你来追呀，看等你夫君知道了，你怎么收场。” “我不害怕，别老是拿我夫君来压我。我都受了这么多年的气了。要不是他待我这么好，我早就走了。” “娘子你要走去哪里呀？” “夫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臣妾错了，再也不敢了。” 潇云梦做出一副很是恭顺的样子来。旁边的萧云飞用手指指着自己的妹妹继续挑衅。“看吧，你被夫君抓了个正行吧。这下子惨了呀，你。” 潇云梦向哥哥白了个眼，继续装恭顺。 “夫君累了么？臣妾给夫君沏茶去。” 等萧云梦去了厨膳房拿沏茶用具时，两个大男人哈哈大笑起来。 “刘振，你这几年将我妹妹调教得很好哇。” “那是。不过如果没有大舅哥的无偿支持我哪能做到这一步呢？这可是个骄傲不逊的女子。” “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相视而笑。 萧云梦端着茶盘来到了前厅里，恭顺地给刘振献上了茶。又给自己的哥哥倒上了茶。便恭顺地站立一旁。 “大哥，今日去了双余酒楼了吗？” “去过了，今日的新菜色的确是不凡啊。” “那是当然了。凌王妃一直是个厉害的角色，我们这么多年了一直都知道的。” “我今日见到了凌王府上的几个孩童。” “奥，大哥，这么巧吗？” “我也是前几日听说凌王爷的双生子回来了。” “本来打算今日去王府拜访呢，没想到今日朝中如此多的事情等着我处理。” “凌王府的几个孩子可都好哇。” “很不错的样子，而且其中有两个武功很是高强。看他们走路的样子就能看得出来。” “奥？是吗？小小年经便武功高强了吗？” “哪两个小娃娃？” “一男一女。” “不过，我感觉……” “大哥，你感觉怎么样了？” “算了以后再说吧。” “大哥有话就说出来。闷在心中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好像其中那个女子故意的装出一副很幼稚的样子，那个叫做宁宁的女子。不过倒是可爱得紧呢。” 刘振心中不觉一震。一则，萧云飞不自觉间眼眸中流露出的那种宠溺；二则萧云飞怎么会一眼便能看出来人的武功高低呢，可见萧云飞也绝非普通人物啊。 难道他看上了欧阳宁？不可能的。这么多年了在照县，一个官家女子都没能看得上。今次一见钟情了吗？ 刘振兀自心中百转千回。脸上却未流露出任何感情。 “大哥，等你相中了哪家的姑娘可要告诉我啊，我也好给你牵线搭桥啊。” “那是自然了，等我看上了哪家姑娘，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等着吧，应该差不多了。” 潇云飞兀自自言自语到。 旁边的萧云梦见两个大男人如此地讳莫如深，便做了揖离开了。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等我也好好学习内地文化，等有一天我萧云梦也讲出一些有水准的话来。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