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牧欣跟着天山老祖去了天山。 师父见欧阳牧欣一副急于学武的样子，心中更是拿定了主意。在欧阳牧欣刚刚去天山的前三个月里，师父并未让欧阳牧欣练任何武功，相反的，师父吩咐欧阳牧欣，每日从山上拎着两个水桶到山脚下的一处清泉往山上打水，每天五十桶。 日复一日的工作着实让欧阳牧欣得到了很好的锻炼。欧阳牧欣是知道的，母亲之前曾经告诉过他，尽管他是个不爱动的性子，但是他的性子需要好好磨练。 因而欧阳牧欣对师父对自己的安排，心中一片坦然。 “师父短时间内就能看出我的性子属于哪种类型，已经很厉害了。看来，这个师父，我是跟对了的。” 所以每日里欧阳牧欣都是尽心尽力地到山下打水，并无任何怨言，这一点让天山老祖也感到甚为吃惊。毕竟一个如此小的孩子，能够毫无怨言地去做某一件事情，已经是一件极为罕见的事情了。看来这个徒弟真的修炼得极好。 这一日，天山老祖又看着欧阳牧欣下了山。下山时，天山老祖并未觉察到什么。但等欧阳牧欣回到了山顶时，天山老祖发现这个孩子今日竟然拿了四个水桶。欧阳牧欣回来的时候，天山老祖见自己的徒弟如此有长进，面色微微一变，唇角微微一翘，捋了捋胡须，进入了内室。 连续几日，欧阳牧欣都是如此。到了第二十日的时候，欧阳牧欣到了山顶之时，已经不再气喘吁吁的了。天山老祖看着这样的徒弟，只是点了点头。 回到卧房里的天山老祖，捋着自己的胡须，微微一笑：“看来，我这个徒儿甚为通透，现在他的心性正慢慢地接近我所期望的，很好。看来我老头子真的是后继有人了。” 天山老祖拿起一本书，慢慢地看着，不时地点点头，不时地笑一笑。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不错，不错。” 天山老祖慢慢地进入了书的世界，周身的其他都被他忽略了。 欧阳牧欣将四桶水打回了山顶后，便回到自己的卧房里，按照师父的要求，开始看书，背书。 很显然这是一本武功心法，欧阳牧欣已经看了几百遍了。但是每日里按照母亲教给他的法子，再看一遍，便有了新的体会。欧阳牧欣感觉母亲真的是天底下最为厉害的女子了。 从第四个月开始，天山老祖开始给欧阳牧欣传授轻功。到了第七个月的时候，天山老祖已经给欧阳牧欣传授了一套拳法和一套剑法。 欧阳牧欣并无多言，每日里只是依然到山脚下打水，四桶，然后练习师父教给自己的武功。 天山老祖每每看着这样子的一个孩童，都会感觉甚是奇怪。 如此年岁的孩童竟然有如此的心性，已然很不容易了。现下，这个孩童竟然已经将教给他的七八套功夫练得像模像样的了。天山老祖很是欣慰。 …… 这一日已经是佩玖醒来后的第三个月了。轮椅男子已经允许佩玖练习武功了。只不过，这次轮椅男子让佩玖跟着他学习天山武功。 轮椅男子在院子里，指导着佩玖练习武功。 “你所需要注意的是打好基础，从基础练起。学武不要贪多，一套拳学到手，需要经常练习。每天能练习一到两个时辰，这就足够了。” 佩玖听着父亲的不断叮嘱，认真练着一直未停下来。董婉儿在旁边看着自己家女儿练得倒是有声有色的，便笑道：“佩玖呀，武功练练就好了呀，不需要这么较真的，今后我们母女俩有你父亲照应着就行了呀，干嘛那么用力呀。小孩子家家的，不要那么用力了，万一拉伤了身体就不好了呀。” 佩玖又练了一会儿，便歇下了。 董婉儿真是个慈祥的母亲，马上拿着毛巾，又是擦汗，又是递水的，忙得不亦乐乎。 等佩玖在凳子上坐下来之后，董婉儿又开始宣扬她的那套理论了。 “佩玖呀，我们将来就是找个好一点的男子嫁了，我们女人呀，就是要安安静静地、本本分分地在府上，相夫教子。不用那么出力的。只要我们觅得如意郎君，我们一生也就有了依靠了。” “是，母亲说的极是。孩儿也只是对武功感兴趣而已。并不做他想的。” 董婉儿听了佩玖的话，开心地拍着手到：“那就好，那就好，等过几日呀，你陪着娘到街上的铺子里转转看看，添置几件新衣，我们好歹也是大户人家的女眷呀，总不能丢了你父亲的颜面呀。” 佩玖依然十分顺从地低着头应到：“孩儿听从母亲的吩咐便是了。” 董婉儿听了女儿的话后，开心地似乎要跳起来一般。 像董婉儿这样的女子，一般情况下大婚之后，就一直待在府上，没有极其特殊的事情，是不被允许外出的。现在董婉儿仗着表哥宠爱她，便放肆起来。之前在楚府养成的规矩已然被她抛诸脑后了。 第二日，佩玖早早地起床了，她首先在庭院里练了大约一个时辰的武功。等佩玖练完了这一套拳法之后，府上的人们才陆陆续续地起床。 董婉儿今日起得比较早，起床后，董婉儿便来到了佩玖的住处，见佩玖已经开始洗漱了。 “女儿，身体恢复得如何了？” “母亲，孩儿一切都很好，请母亲和父亲切勿再为孩儿的身体挂怀了。多谢母亲关心。” 董婉儿见自己的女儿这么懂事，嬉笑着离开了女儿的庭院。 回到卧房里的董婉儿开心地都要大笑了。 “表哥，我们的女儿呢，是个懂事的。刚刚我过去看咱们女儿。还这么早呢，就已经起了，开始洗漱了。哪里是别家的那些小姐能比得了的呢？” “是呀，咱们的佩玖是个厉害的，这些时日以来，我也看出来了。所以我才能教给咱们女儿天山派的武功。看来我们的佩玖是个稳重的，定然能够练好天山武功的。我相信她。” 董婉儿听了表哥的话，更加开心起来：“是奥，表哥，咱们的佩玖呀，可真的就是个厉害的。等将来呀，我们会跟着佩玖享福的。” “表哥，我们是不是要给女儿谋个好人家了呀？” 轮椅男子看了看董婉儿：“之前跟佩玖双修的那个男子呢？” “他呀，又不是什么大门大户的。如果是个大门大户的公子哥，我们佩玖就嫁给他也无妨的。可是我瞧着他可不是个大户人家啊。” “算了吧，我们再寻个大门大户的公子哥，我们可是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的，我可不希望我女儿将来日子过得太清苦了呀。” 轮椅男子笑了笑到：“还是夫人想得比较长远啊。就依你的意思去办吧。这个都城里可是有很多高门大户的。” “那好，我这就操办起来了。” 轮椅男子看着面前的半老徐娘，眸光中却饱含了宠溺和爱恋。 那日吃过早饭后，董婉儿死拉硬拽地将自己的女儿拉去了街上。 两人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丫鬟、小厮呢。 两人进了一家胭脂店铺，董婉儿往凳子上一坐，摆着兰花指说到：“小二，给我拿几瓶你们这里最好的胭脂。” 店小二见这位夫人穿着十分贵气，便也不敢怠慢了。拿了几瓶胭脂过来。 “夫人，小姐，这可是本店里最好的胭脂了，是从轩朝过来的。最新的货。您看看。” 董婉儿想到之前在轩朝时，楚子衿曾经制造了一种胭脂。但是看了看包装的瓶子，并不是楚子衿制作的那份胭脂。 “多少银钱？” “六百两。” 刚刚喝了一口茶水的董婉儿竟然没憋住将一口茶水给喷了出来：“你这是坑人呢吧？” “夫人，我们这里都是真货，我们怎么会坑人呢？” “这种胭脂，只有都城里的贵妇才买呢，我看您呢，定然是个贵气的妇人，才将这份胭脂给您拿来了。否则的话，我都不肯往外面拿呢。” 董婉儿一听，这种胭脂只有贵妇才能用上，为了显示自己的贵气，今日必须得买下几瓶了，不然被外人看轻了去。 董婉儿笑了笑：“我还以为你说什么呢，我们母女俩怎么得要三瓶吧。是不是女儿？” 佩玖一直跟母亲摇头，但是此刻的董婉儿为了挣回颜面，岂能听自己的女儿的话。 “好，待会儿你跟着我们到府上取银钱就是了。” “好咧，这位夫人，胭脂三瓶，送到府上了。” 两人出了胭脂店，佩玖拉着母亲到了一个角落里。 “母亲，您不用为了孩儿这么做的，孩儿之前也没用过这么贵的胭脂的，这也太浪费了。” 董婉儿看了看女儿，输了一口气，到：“女儿，我们现在有了你父亲了，我们还担心什么呢？” “何况你父亲在这个都城里居住了这么久了，早就腰缠万贯了呀，你担心什么呀？” “母亲，孩儿还是感觉我们应该节俭度日。万一呢？” 董婉儿摇了摇手到：“不会有万一的。你父亲是个靠谱的男子，不会连我们娘俩儿的胭脂水粉钱都拿不出来的。你放心吧。” “是，母亲，孩儿都听母亲的。” 胭脂店的后室内，一个店小二正跟店主人说着什么事情呢：“这就是夫人所说的那个佩玖吗？” “是，正是她们母女俩。” “那按照之前的约定，我们给夫人送信，然后你亲自跟着到她府上看看她住在哪里。另外，安排好戏上演了。” “好，这就去办。” 之前我叮嘱过各个胭脂店的老板，只要见到佩玖就立刻跟我汇报。另外她买的东西要格外要的多一点。 本来这种倾情，卖给普通的贵妇人，是只需要五百两银钱的，但是佩玖就得多出那一百两银子了。谁让我这个人是个记仇的人呢。 此时，胭脂店的掌柜的正站在我跟前，毕恭毕敬地跟我汇报工作呢。 我抬头看向掌柜的，轻声说到：“以后如果她使用这款胭脂感觉很不错的话，她会经常来你这儿买的。记得，来一次，加一次价。一次加十两银子，这十两银子都是给你的。当然了，在你感觉要价十分合理的情况之下，你可以多要，只要买家肯给你多余的银子即可。” “好的，夫人，小人知道了。” 之后掌柜的美滋滋地离开了凌府。 旁边的凌哥哥哈哈大笑起来：“子衿，你说这个掌柜的最多能加多少哇？” 我喝了一口茶，细细地品了品：“凌哥哥，你说这茶究竟好在哪里呢？听说早先是一个叫做神农的古人发明了茶，其实它就是一种能够让人喝了提神的饮品。那凌哥哥，我感觉这个掌柜的，他想要多少，那是他的事情，就跟这品茶一般。你、我、他对于佩玖母女俩的认识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准上，我认为十两。说不定呢，掌柜的能够一次性地从董婉儿的手中拿走三十两呢。毕竟那个女人的胃口很大，又有极强的虚荣心。凌哥哥，你知道一个女人的虚荣心是可以将这个女人给彻底毁了的。” 凌哥哥睁大了眼睛，惊呆了片刻：“会有这样的事情吗？自打我见了你们姊妹二人之后，我发觉这个世间有这么多低调、不贪财的女人，你根本找不到她的软肋在哪里。原来董婉儿是这么一个不攻自破的女子呀。那样就好，那之后我们见到她的时候，说不定呢。呵呵。” 我颇为诧异地看向凌哥哥：“凌哥哥，你又想到了什么了？” “嗯，是想到了那么一点点东西。好了，咱们不谈这些了。刚刚我收到我师父的来信了。我们的牧欣，你猜猜师父怎么评价他？” 我微微一笑：“我们家的欧阳牧欣可是个练武奇才呢，可说不定呢，师父是大大的夸赞了一番吧。之前我就跟儿子说了，让他慢慢地稳住心神，可能师父帮他做到了吧。” 凌哥哥看了看我，有点惊奇：“子衿你对别人的分析如此透彻，着实令人惊异啊。你是什么神仙转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