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中午的时候，一个天山的小师弟急匆匆地跑进了牧欣的庭院里。 “师兄，师兄，大事不好了。” 欧阳牧欣正在庭院里练武呢，见一个小师弟跑进来，便停了下来。让小师弟慢慢说。 小师弟在石凳子上坐下来，缓了缓轻声说到：“师兄，我今日晨起，在山上做功课。正好练习臂力时，我手拿水桶，经过天山老祖的坟墓时，听到坟墓里有动静。但是当我靠近了再细细倾听之时，却发现里面又没了任何声音。真是奇怪。” …… 天山小弟子走后，丫丫和丫头走进了牧欣的庭院里。三人坐在了石凳上，慢慢地喝着茶，慢慢地说着此事。 “丫丫，你怎么看此事？” “妹妹，既然有人听到坟墓里有声音，说明里面有活人啊。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你说了，牧欣？” 欧阳牧欣点了点头，思考了一会儿，在凳子上坐下来，抬头看向丫丫和丫头：“理论上讲，是这样的。但是，谁会进师父和母亲的墓呢？毕竟师父的坟墓和母亲的是紧挨着的。现在我们还不能确定是哪个坟墓里有人。” 丫头眨着眼睛，笑了笑到：“最为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进坟墓里看看喽。不如今晚咱们三人一起啊。” 欧阳牧欣沉稳地说到：“看来这个法子是最为有效的法子了。那就这样吧。我先告退了。” 等欧阳牧欣出了丫丫和丫头住的庭院。丫丫看向面前的丫头，摇了摇头，好像感觉不妥当，又点了点头。丫头见丫丫如此神情，知道丫丫又要开始吐槽自己了，便将右手的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生的动作。 丫丫瞬间便像洒了气的皮球一般，在凳子上坐下来。 “好吧，妹妹，我真的无言以对了，我认输了，都听您老的。今晚行动。” 丫头见丫丫此刻的情绪，便拉着丫丫的手，轻声细语地说到：“丫丫，你是我身边最为亲近的人了。我们三人现在身处天山。你可不要忘了，天山派可是天下第一门派啊。虽然我们的凝香阁也有渗透到天山派当中，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个凝香阁的人来找我。也就是说，我们三人现在在天山上是孤立无援的。” 丫头端起茶杯，轻轻地啜了一下口茶，接着说到：“你现在是姐姐，我是妹妹，我们有事情一定要相互提携，相互帮衬着。牧欣现在还是个小孩子呢，你能指望他干什么呢。我们两个好歹都是成年人了。我知道姐姐心疼我。可是我们现在只有心疼，哪能成事？” 见丫丫的神情略略舒缓了些，丫头继续拉着丫丫的手说到：“丫丫，我的好姐姐，我们人前人后，都得这样称呼着。你现在是姐姐，体谅我的不易，体谅我的辛苦，妹妹都记在心里了。但是我是个有分寸的女子。这么多年了，你在我身边，已经将我研究得很透彻了吧。我虽然拼命，但是我却不会将自己的命真的拼没了的。终归我心中还是有一个底线的。放心吧，姐姐。” “好吧，既然妹妹都这样说了，那我也在今天表个态。我丫丫今生都会守护着妹妹的。尽管你是主子，我是丫鬟，但是我们现在已经是亲如姐妹的关系了。你还是得为了将来，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别忘了呀，那位在凌府等着我们回去救命呢。” “我知道了，我的好姐姐。” 丫丫见自己的劝解终究不能改变什么，便拉着丫头的手，轻声说到：“妹妹，那我们为今晚的行动做点准备吧。以防万一。” “好，这一点姐姐想得十分周全。妹妹这次听姐姐的。” 两姐妹为了晚上的行动准备了一番。 晚上，暮色渐渐深沉，窗外的月光一直还没清醒过来，晕晕的，让人感觉这是给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黑纱了。 丫头和丫丫在屋子里等候着。 “丫丫，咱们再等等等牧欣去探看了之后，咱们再动手。” 又过了两刻钟，窗外传来脚步声。 “牧欣回来了。” 说话间，欧阳牧欣从门外走了进来。今夜欧阳牧欣穿了一身夜行衣，脸上还蒙上了一层黑布。 扯下脸上的黑布，欧阳牧欣恭敬地向丫丫和丫头行了礼。 “丫丫姨，母亲，现在我们可以行动了。” 三人将屋内的灯光调得稍微亮一点，接着三人轻悄悄地出了庭院，往天山老祖的坟墓而去。 等三人来到坟墓前，丫头做了个手势，让欧阳牧欣在外面守着，她和丫丫轻巧推开了天山老祖的墓门，嗖的一下子，两人闪进了墓穴里。 丫丫和丫头进了天山老祖的墓穴后，首先看到了那副棺木。两人惊呆了。 现在的棺木盖是开着的，待两人上前往里面看时，竟然发现棺木里根本就没有尸体。 两人极有默契地对视了几秒钟。丫头做了个“撤退”的手势，两人迅速地撤离了坟墓。 出了天山老祖的坟墓，丫头没忘将坟墓的石门轻轻地关上。 两人刚出来，牧欣上前，三人目光对视，两位女子摇了摇头，牧欣点了点头。接着丫头指了指楚子衿的墓穴，意思是接下来两人要进去探探这个墓穴了。欧阳牧欣点了点头，指了指身后，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丫丫和丫头闪身来到了楚子衿的墓穴前，轻轻地推开了墓门。等二人闪身进入了墓穴后，才发现当时欧阳牧欣将楚子衿的墓穴建得格外用心。推开墓门，迎面而来的竟然是一道两米左右的照壁，上面竟然绣了图案。两人没顾得上仔细欣赏这道墙，便要闪身进入里面。突然丫头伸手拉住了丫丫的手，使了个稍等的手势。 此刻丫丫才发现墓穴里竟然有微微的亮光，两人有点迟疑。稍等了一会儿，两人都侧耳倾听，没发现里面有任何动静。丫头指了指，然后自己先闪身进了里面。丫丫在外守护。 丫头进了墓穴里面，见楚子衿的棺木好好地躺在那里。但令人吃惊的是，棺木旁边的地上竟然放了一张席子，席子上竟然有个枕头。 丫头走进了棺木，看了看棺木，见棺木的盖好像被人打开过。只是？ 丫头疑惑着，稍微顿了顿，丫头使力将棺木的盖推开了，见一具尸首好好地躺在了棺木里。竟然没有任何腐烂的迹象。丫头拿手扇了扇，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重新将棺木盖盖上之后，丫头在里面四处仔细得查看了一番。 等丫头走到照壁外面，示意丫丫进内查看。片刻之后，丫丫也走了出来。 两人迅速地撤离了坟墓。 三人趁着月色离开了坟墓，回到了居住的庭院里。 三人换下了夜行衣，坐在凳子上。 欧阳牧欣首先开了口。 “丫丫姨，母亲，师父正如您所料，没在坟墓里吧？” 两人点了点头。 “当初牧欣说了师父的临终要求之后，我就开始猜测。这次我们也证实了，师父果然没在坟墓里。那既然是师父当初特意叮嘱牧欣的事情，那就说明师父在坐化之前就知道了自己将来会离开那座坟墓了。那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丫丫举了举手，说到：“我想天山老祖应该是复活了吧，不然他临终之时哪能说出那样的话呢。是不是，我的猜测对吗？” 说着丫丫看向丫头和欧阳牧欣。 两人沉默着，没吭声。 丫头接着说到：“那如果我师父又复活了，他首先应该来找牧欣或者我呀，为何到了此刻，他从未在我们面前露面呢？” “母亲说的甚是，如果师父已经复活，他定然会来找我们的，起码他会给我们一个暗示，或者给我们一个信息，告诉我们他复活了。可是？” 欧阳牧欣挠了挠头，看了看丫丫，丫丫摊开了双手，表示没了想法。 丫头起身在房间里开始踱步，边走边说：“假设师父已经复活，但是师父功力尽散，不能动弹，恰好有人到子衿的坟墓里，还打了地铺，住下来了，然后他听到了师父的动静，然后带着师父离开了。有这种可能吗？” “对呀。”丫丫拍了拍手，“我们怎么将夫人的坟墓里的事情给忘了呀。刚刚我们看到夫人的坟墓里，竟然有人打了地铺，而且，我看夫人的尸身好像经过了处理。那这样就说得通了。” 丫头继续说到：“那现在问题的关键就是子衿的坟墓里到底是谁住进去了？” “师父吗？不像，子衿的爱慕者？有可能。那这个爱慕者得是天山派的，或者这个爱慕者本来就一直在天山上住着。” 欧阳牧欣起身叹道：“那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出这个人了。那我每晚都到坟墓那儿蹲守，我就不信找不到这个人。” 丫头点了点头：“看来虽然这个法子有点笨，但却是目前为止，最为有效的法子了。那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吧。” “散了吧。” 等欧阳牧欣走出了丫丫和丫头住的庭院时，丫丫像累极了的样子，找个凳子坐下来。 “妹妹，我们今晚的收获可真大。知道了天山老祖还没死，也知道了有人住进了夫人的坟墓。” 说着丫丫转头盯着丫头，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着，盯了足足有几分钟的时间。直盯得丫头感觉身上发毛了。 “姐姐，你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丫头妹妹，夫人，你这是走了什么桃花运了。人去了，却留下这么多爱慕你的男子。啧啧啧。这是什么神仙命运啊。连我这个一直贴身伺候的丫鬟都感到羡慕、嫉妒、甚至是……” “甚至是憎恨了吧。人之常情啊。我丫头生来貌美如花，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倾国倾城之貌，当然有很多优秀的男子仰慕了。算了，我不跟你闲扯了。我们该休息了，明日开始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我的凌哥哥，现在不知怎么样了？” “好了，我洗洗睡了奥，你可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今日可真够累的，明日我们真的会很忙的。” 丫丫摇了摇头：“你个拼命三娘，你竟然还有累的时候呢？我倒是不信了，我就从来没见过你有累的时候。现在知道累了呀。真是稀罕得紧呢。” “唉。”丫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到：“是人总有累的时候，我又不是神仙姐姐。我可是肉胎凡身啊。我先歇了。” 丫丫见丫头去了床边，赶紧拉住她，“我的小祖宗啊，你还没洗洗呢，稍等，姐姐好好伺候伺候你这个妹妹……” 翌日清晨，丫丫和丫头早早地起了。 欧阳牧欣已经将师傅教给他的几套武功都给练完了。正拿着毛巾在擦汗呢。见丫丫和丫头走进自己的庭院里，便热情地迎了上去。 “母亲，丫丫姨早。” “牧欣，你今日又起得这么早哇。” 丫丫开口说到。 “是呀，我昨日落下了功课，今日打算都补回来。我知道我不可有一日的懈怠。怎么，二位有事情吗？” 丫头看了看牧欣：“今日早饭我们去公用的餐堂里吃，顺便听听风声。” 欧阳牧欣点了点头：“也好，不然我们也得四处打听。” 三人各自回屋子。等到了用早饭的时候，三人一起去了餐堂里。 天山派弟子见三人今日来到餐堂里，都很热情地跟三人打招呼。 “牧欣师弟，来这边，今日做了好吃的包子，还有你喜欢的玉米地瓜粥呢。来，好师弟，师兄给你盛上一碗。” “牧欣师弟，多日不见，你消瘦了许多。” “是呀，牧欣师弟这是练功累得吧，我见你这几日一直在庭院里练功。而且每日里到山下提水。很是辛苦呢。” “牧欣师弟，夫人去世了，你也不必逼得自己太紧了，人啊，总有高处和低处，哪能一生都那么平平顺顺的呢。” “你看天山老祖师父，还不是也去世了。当年他是何等风姿？” “不过，师弟，今早，我听到一些事情，很令人吃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