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一，丫头仍然没有放弃练习武功。这已经是丫头到达的最后一个境界了，最后的十层境界，丫头感觉一直找不到感觉似的。 修习了一段时间后，丫头进了屋子。丫丫端起茶壶给丫头倒了一杯茶水：“夫人，今儿是大年初一呀，您就不要这么用功了。好歹过个正月初一呀。” “奇怪了。”丫丫转头看向丫头：“夫人，今日是正月初一，我就称呼您为夫人吧。大半年了，我和夫人姐妹相称。夫人，奇怪什么呀？” “丫丫，最近几日我修习武功，总是感觉不对劲。本来我现在已经到达了第九层境界，离第十层境界只差一步之遥了，但是我总是感觉我现在离第十层境界还很远。不知什么原因，我心里很是恐慌。总是感觉要发生什么事情一般。你说丫丫，我该怎么办啊？” 丫丫听了丫头的话，心中一阵，连忙说道：“夫人，不碍事，不碍事的，既然夫人说你已经到了最后一个境界了，那自然是最高的境界了，自然就是最难突破的一个境界了。夫人，慢慢来，不都说嘛。最后是瓶颈，要想突破瓶颈，那可是最难的一件事情了。” “是呀，丫丫你说的也对。所以我现在更不能急于求成，我应该稳稳当当地继续修习，说不定在自然而然间，就成了呢。” “夫人，您就该这样，不要过去强求，该成的时候自然就成了。来，夫人，您喝茶。稍稍歇息歇息，我去备点零食。” “是得好好歇息歇息了。这段时间里，我太累了。” “夫人，我们是得好好歇歇了。年前啊，我们忙着装厉鬼，忙着赶董凤，忙活的事情还真是不少呢。就是夫人太劳累了。” 丫头喝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凌府那里怎么样了？凌哥哥还好吗？” “王爷，很好。安安小姐将王爷照顾得很好。汤药也是每日三顿的按时喝的。另外呀，姨母的身体也是愈发得好了。现在听说呀，夫人，姨母似乎怀上了。” “怀上了？姨母不是已经快要五十岁了吗？”“是呀，谁不是这么说的呢？”丫丫说完这些继续给丫头添茶水。 丫头看向丫丫，似乎还想知道点别的东西。 丫丫啪的一下子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了，还有那些小团子们，都很听话，都开始学习了。按照您之前的吩咐，小团子们先从背诵诗词开始，认字，写数字，算数。都教上了。您就放心吧，府里一切都有条不紊地，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了。”丫头沉稳地往后移了移，坐直了身子，看向丫丫：“丫丫，我们已经在一块儿多少年了？” “夫人，我已经跟着夫人十几年了。想想也是很久了。” “是啊，时间总是过得太快了。”丫头突然抬头，问到：“我那弟弟和欣欣呢？” 丫丫转头笑了笑：“他们俩怕是好事将近了。”“没想到他们俩还能走到现在。着实不易啊。” “夫人，所以呢，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府里一切都好着呢。” “那就好，那样我就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 “夫人，这两日呢，您就好好休息休息吧，再说这是年下了。就该休息了。你干嘛把自己搞得跟什么似的。命得好好保重啊，不能恣意挥霍，我们得留着命将来享福呢。” “是，享福，我们是该好好活着，等将来享福啊。”“对了丫丫，给我备上些吃食，我去给师父和楚子衿上坟。” “夫人，您是怎么想的，现在是正月初一。我们不该在这个时候给两位上坟的。” “就是正月初一我得给两位上上坟，你不懂的。过了这个时候，怕是会错过了。” “也好，夫人总有夫人的道理，我这就去准备上。晚上吗？”“嗯，看情况吧。” 正月初一，中午。丫头、丫丫、欧阳牧欣三人围坐一起，用了一顿极为丰盛的午餐。 餐桌上有肉干、烤肉、炸肉、熏肉，外加几个小菜。 “母亲、丫丫姨，现在看来，我们上次去打猎是打对了。不然，我们现在就没有这四盘子肉可吃了。这肉味道还是蛮不错的。跟之前母亲在府上做的有的一拼。” “只是很久了，都没吃到母亲亲手做的糕点了。” 丫头抬头看了看欧阳牧欣，轻声说到：“现在这里的日子只能紧巴一点，我们不能随心而为地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的。我们还是得节省一点的。” “是，母亲教训的是。孩儿瓒越了。”“看我们家牧欣，越发地懂事了。年龄又加了一岁，现在是个大人了。” “牧欣，你也已经练习了将近两年的武功了。可有什么心得？” “母亲，我感觉我们修习武功，越是到了之后的境界，越是难于晋升。”“你也感觉到了？” “是，母亲，孩儿最近一直在师父教给我的那套拳法上下功夫呢。但是虽然我已经练到了最后一层境界了，但是太难了。我根本就不可能突破那最后一重境界。太难了。”“夫人，少爷，咱们慢慢来，慢慢来，不着急的。” 丫头抬头看了看欧阳牧欣：“今晚陪着我去给你师傅上坟吧。”“是，母亲，孩儿遵命。” 三人用完了午饭后，说了会儿话，便各自回房里休息了。今天的晚饭非常简单，三人用完了晚饭后，丫头便让丫丫先去歇息了。 “夫人，真的不用我陪着你去坟上？”“不了，你也忙了一天了，好好歇歇吧。我和牧欣去就可以了。” “也好，那我先下去休息了。夫人，您也早点回来休息。” “好，丫丫，辛苦你了。” 晚上丫头和欧阳牧欣拿了一些祭品，来到了天山老祖的坟前。 摆好了祭品，丫头和欧阳牧欣先是给天山老祖磕了头。 “老祖，今日我来这儿给您祭拜，是想感谢您，感谢您收留我这个外人，我是陪着我们家欧阳牧欣来这儿练武的。既然您老这么照顾牧欣这个孩子，我也希望您老在地下有知，能够更好地庇佑我们家牧欣。今日虽然是大年初一，但是我们还是来给您祭拜了。这些都是您平日里爱吃的饭菜，希望您老在地底下也能好好地享用。” 说完后，丫头又认认真真地给天山老祖磕了头，上了香。 欧阳牧欣也对着天山老祖的坟墓好好地磕了头、上了香。 等两人来到了楚子衿的坟前时，两人也是极为恭敬地为子衿上香、磕头。 等着一切都做完之后，丫头让欧阳牧欣先回了家中，而自己却在坟前留了一会儿。 丫头再次来到了天山老祖的坟前，跪了下来。“老祖，我是谁您应该知道吧。我知道您还在，您应该是早就醒过来了吧。” “老祖，其实我来天山，您也知道的。奥，对了，这本来就是您一手导演的。先是跟我撒谎说凌哥哥可以救我姨母。然后让我凌哥哥用内力救了我姨母。接下来呢，您又告诉我，只要服了几幅汤药之后，我的凌哥哥就能彻底好了。之后您离开凌府之时，您用自己的内力给凌哥哥续命。老祖，您还真的是好算计啊。之后您回了天山，告知我儿，您快要不行了，让我上山见您。接下来您又做了什么，其实您是知道的，您的心里早就有一盘棋，专等着我一步步走进您的圈套里。然后您又开始装死了。让我儿在棺材上做了手脚。对了，我是知道了的。您是故意让我儿告诉我的。” 丫头动了动身子，那条快要麻了的腿的确得动动了。 “师父，您是感觉我是个女子，就是那么好糊弄的吧？” “您明明知道，我不肯做您的徒弟，您却一步步设计让我进入了您的圈套里，然后最终我成了您的关门弟子。现在您满意了吗？” “你是不是可以出来了呀，您总是这样躲着我，不是个事呀。”“您还不出来吗？还让您徒弟怎么样，您才能出来呀。天山老祖？” 说完这些话，丫头静静地坐在坟前，看着坟墓的门。 过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一个老人家慢慢地从坟墓里走了出来。丫头指了指身边的位置，示意老人家坐下来。 “你这个聪明机灵的女子，怎么知道我今夜一定会住在这里？” “我吗，就是猜到了你会以为正月初一根本不可能有来给死人上坟的，所以我选择了这一日来给你上坟。怎么样，这段时日，你吃得还好吧？” “自然是很好了，我徒弟的厨艺最好了每天都会将食物放在屋子外面。”“这一点都让师父给看出来了呀？” “你这个鬼机灵。难得我徒儿这么爱你，果然是个值得被爱的女子。” “今夜给我带的这些食物都是我老头子喜欢的，谢了。” 丫头看向这个老人家，“师父，您最近的气色可是很好的。怎么，在坟墓里住着，还挺滋润呢。” “我那小徒儿欧阳牧欣果然是个心细如发的男子，给我老头子修的坟墓都好像给活人住的。甚是舒服。这里面有你的想法吧。” “那是自然，一个男孩子才那么大一点点，哪能像我一个成年人思虑周全呢。师父，您亏了认我做徒弟了，还好，您认得准，我也是个孝顺的女子，怎么样，冷不冷，加床被子吧？” 天山老祖被丫头的诙谐、幽默给逗乐了：“挺好了的，我住在里面，如果不是你们来打扰我，我会非常舒服的。” “师父，您的功力恢复得如何了？”“九成吧。怎么？” “师父我的第十层境界为何总是不能突破？” “你没有助力如何能完成最后一层？” “那师父我该如何借用您老的功力……” 那晚丫头很晚才回到住处，那晚可能是近一年来丫头睡得最踏实的一觉了。 翌日清晨，丫头来到师父的坟前继续练习武功。过了一个时辰，丫头练完了这套功法，才又回到了住处。 “夫人，咱们用早饭吧。我去请少爷过来用早饭。” 丫丫去请欧阳牧欣过来这边吃早饭，而丫头却坐在凳子上呆呆地想事情。 “今日早上师父告诉我，要心无旁骛地，我已经够聚精会神的了，难道这样还不行吗？” “这里到底差在哪里了？” “母亲，安好，咱们开始吃早饭吧。母亲，您想什么呢？”“奥，牧欣，咱们开动吧。” 三人开开心心地用完了早饭。“夫人，今日我们打算做什么？继续练武吗？” 丫头起身看了看丫丫：“上午就不接着练了。下午吧。牧欣你有何打算？” “母亲，我今日想要找师兄们问点事情。““好，您去吧，我和你丫丫姨也有事情要做。” 等欧阳牧欣走后，丫丫抬头问：“夫人，我们今日要做什么？” “后山那位，我们该去看看了。”“董凤吗？”“是，就是他。” “奥，夫人是想？”“嗯，该去看看的。这么久了。毕竟他对我家夫人是真情实意。我们作为夫人的丫鬟，总得做点什么吧。”“是，丫丫明白了。” 丫丫和丫头带上一些食物，两人来到了后山半山腰的茅草屋里。 董凤见丫丫和丫头来了，便轻轻地起身将二位让进了茅草屋里。 “不知两位驾临，有失远迎，实在抱歉。”“董先生这段时间去了山下？” “是啊，自从那次丫丫说了你家夫人的遗愿之后，我便去了山下，一边游山玩水，一边治病救人。” “两位请喝茶。”“经过这段时间的经历，我感觉我的人生被改变了。原来楚夫人的志向竟然如此令人振奋。我也体会到了夫人当年的行为是如此大快人心，是如此深入民心的。我董凤之前是太过肤浅了点。” “董先生能这样想，自然是好的。那我和丫丫先行告退了。以后有机会我和丫丫再来看望董先生。” “也好，过了初五，我又要离开了。楚夫人的遗愿，我定当替她好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