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是什么愿不愿意，皇后娘娘明鉴，这实在是太难为我了，臣女从小到大光见马跑了，这骑马还真不会，更不用说射箭。” 厚脸皮习惯了，晏娇贬低起自己来毫不留情，圆滑地还想继续周旋，试图摆脱这压根就没必要存在的比试。 “其实我也是为诸位考虑，你们看我是新手，发挥不稳定，这一不小心箭就不知道飞哪去了，要是到时候误伤了那位贵人，那我可就罪该万死。” 听此，皇后也有些犹豫，转眸朝艾丽看去，“此话确实没错，要是艾丽公主对骑马射箭感兴趣，不如跟我们一块参加过段时间的冬猎？” 每逢换季，永明帝都会带着大臣宠妃以及各位皇子前往皇家猎场骑马狩猎。 也是赶了巧，冬猎离现在也就个把个月的时间。 艾丽和苏蒨两人对视了一眼，眼眸闪烁说道，“就是场表演赛，皇后娘娘不用太担心，而且晏大小姐实在太过谦虚，我可听人说过，晏大小姐之前在江陵府仅凭一人之力便阻挡百十个山匪，为当地官员争取时间。” “如此女中豪杰，便是在我们回纥也是备受推崇的。” 苏蒨应和道，“娇娇确实厉害，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博学多才，各个方面都略懂一二，更何况，就算再不会骑马，旁边也有专人护着，至于射箭更是简单，拉开再一松不就好了，大不了到时候我们躲远些。” 一应一和的，这是铁了心想看她出丑。 晏娇挑眉，神情复杂地看了苏蒨一眼，真是倒霉得要死，她怎么就那么不走运呢，两个人的桃花债全让她一个人还了。 可真行，就算单恋好了，也应该找对方去吧，找她撒什么气。 晏娇无语地差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就在这时，姬晚出声了，“其实我觉得娇娇说话也很有道理，本就是不擅长的事，又何必拿到大众面前取笑呢，就算比试也好表演也好，我自认为私心作祟，多是想要表现出自己优秀的一面，既然如此，这么好的日子还是留下好印象比较好。” 皇后眼神微动，笑着看向她说道，“哦，阿晚是这般觉得？” 姬晚温柔地点头，“骑马射箭是艾丽公主所长，而医药奇闻又是娇娇所擅，无论比哪一项对另一方都不公平，就像是每逢科举，文武状元各不相同一般，总不能让文状元去比武，武状元去写文章。” 她居然会开口帮自己说话，说实话，晏娇很意外，不过内心深处又觉得很正常，大约是相处过一段时间的，能够明显地看出，姬晚和苏蒨虽说要好，但却不是一路人。 哪怕在得知慕淮钟情于她时，姬晚也从未想过要使什么阴谋。 这样的人，可敬可叹。 晏娇眼尾带笑，感激地朝她看去，姬晚淡漠地点头。 也许是有外人开了口，艾丽不再坚持，顺水推舟地说，“不比武也行，我在回纥就常听说你们中原每逢九月九都有登高塔采菊花的风俗，郡主可是如此？” 苏蒨点头，“校场中央摆着的那个竹塔就是了。” “既然都已经换了地方，要是什么都不做也是浪费，那个高塔是你们中原的风俗，寻常人都能攀得，不如，我和晏小姐两人就比登高塔如何？” 张口就是中原的风俗，好似她有宽容大量一般。 这不就是攀岩嘛，晏娇以前玩过，但是瞧着那高度还是有些怂的慌，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并不想跟艾丽有太多牵扯。 上前一步本想拒绝。 皇后就直接开口应了，“如此也好，就当是个娱乐，来人啊，去取些软垫子毯子棉被来，将下面护得严严实实的，免得公主和娇娇受了伤。” 吩咐刚下，便有宫女应了声，转身推去。 晏娇伸出去的手悬在半空，不上不下的好不尴尬，赶鸭子上架，皇后都亲自发话了，她再拒绝就有点不识好歹。 然而，晏娇真得很想不识好歹，“那个，皇后娘娘……” 未等她将话说尽，皇后兴味地说道，“放心，这彩头肯定少不了你们的，惠妃，昌乐你们两位觉得怎么样？不如我们各自拿些彩头添上去，逗个乐。” 惠妃和昌乐长公主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点头，“也不是不可，去，回本宫寝殿将陛下前几日刚赐的翡翠头面拿来。” “惠妃娘娘好大的手笔，本公主也不能落了身份，省得被旁人说小气。” 昌乐长公主将手腕上的镯子拨了下来，放进铺了红布的梨花木盘子里，“这镯子是当年先皇在本公主出嫁的时候赏赐，所用的玉料也是先国师亲自挖出来，镯子制成后又由活佛诵经祈福了整整七七四十九天，也称得上珍贵二字。” 长公主口中所说的活佛是明灯大师的师父，年少时与先皇来往密切，后来在永明帝登基时便失去了踪迹。 有人说他死了也有人说他还活着，不过哪怕还活着，直至今年也该有七八十高龄。 先皇宠爱，活佛又喜清静，很少会接见外人，所流传下来的俗物更是少之又少，便是永明帝手头也不过只有两件。 由此也能看出昌乐长公主当年还未嫁人时多受宠。 镯子养得很好，晶莹剔透，放进盘子上时，皇后和惠妃两人眼底都迅速闪过一丝贪婪，这么好的东西谁不想要。 “惠妃和昌乐都出手大方，既然这样，去将本宫殿里珍藏的夜明珠拿来。”皇后也不堪落后，紧跟着往上加筹码。 夜明珠可是她的宝贝，当初登上后位时，皇上亲手当着众位大臣的面送给她的。 轮番加码，底下众人一片哗然。 事到如今，骑虎难下，晏娇抽了抽嘴角，艰难地咽了下口水，迅速地折身看向宋知玉问道，“那个登高塔是怎么回事？有什么规则没有？” 她头一次见，也不知道难不难。 宋知玉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你不知道？” 晏娇诚实地摇头，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之前没太关注，怎么样，很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