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爱是什么。 卫清宜说了那么多，无不一二都能对得上，但她还是觉得爱情应该更加独特才对，不是简单的心动不是简单的舍不得，更加深厚悠长的情意才应该配得上爱情。 那是两个陌生的，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可以舍弃生命相守的存在。 她与慕淮，还不足以如此，但将会如此。 看到她坚决的眼神，晏老夫人好似看到当年同样年少轻狂的自己，那时她也是高门贵女，却一门心思地甘愿嫁给尚且没有家世的探花郎。 那时，不赞同的声音太多，就连亲生父母都无法理解，为了嫁进晏家，直至她爹娘临死前都不曾被允许回娘家，那腔孤注一掷的决心她也曾有过。 “算了，随你吧。” 晏老夫人放弃了，“不过这事不会就这么简单过去，女孩子家的名誉最是珍贵，外面的风声你也多加注意，想办法解决，这件事交给你自己处理，祖母就不插手了。” 也是时候该让她长大。 晏娇尚且不知道什么风声，但还是听话地点头。 陪着说了会儿话，老夫人毕竟年纪大了，没一会儿便感到困倦躺下休息，晏娇帮着盖好被子，起身离开，出了里屋冲着候在门口的李嬷嬷说道，“明天给祖母请个大夫瞧瞧，我刚才离得近了些。” 李嬷嬷点头，应了声，“是，老奴记着。” 晏娇又说，“祖母已经歇下了，你们留个守夜的人就各自回去休息吧。” 等从老夫人院子出来，明珠和落月两人搓着胳膊在外头等着，一看见她便赶紧拥着人往内院走去，落月细心地问了句，“可要现在就准备晚膳？” 刚才还没觉得，现在突然觉得后背有些发痒，估计是伤口结疤了还有点疼。 晏娇挠了挠脖子，随意道，“先去前院问下爹爹吃过了没有，要是爹爹也吃过了，就让厨房随便弄些就行。” 落月应允着，转身往厨房走去。 进了院子，里屋早已经被弄得暖呼呼的，丫鬟们垂着首替她宽衣。 晏娇伸着双手站在铜镜前，侧头冲明珠说，“你先去弄盆热水来，再取了药膏过来。” “可是伤口又裂开了？小姐就应该听老夫人的话才对，看着殿下用了膳就应该赶紧回来，要是回头伤口又重了，留了疤痕，奴婢就是死都不能谢罪。” 听此，明珠禁不住地心焦，忙忙慌慌地跑去让人备上两盆热水来。 晏娇好笑，哪有这么夸张。 在哪躺着不是一样，慕淮也没让她做什么激烈的动作，伤口觉得疼估计是因为之前慕淮抱得太紧勒到了的缘故。 果不其然，脱掉衣服发现只有腰间那块的伤痕又冒了血迹。 晏娇将里衣半褪到腰间，趴在床上让明珠擦身。 温热的帕子触碰到后背时，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她揉了揉鼻子将那份不自在强行压下，想了想头也不回地说，“明天你和落月谁有空出去帮我打听打听外面现在在传什么，最好跟我有关的。” 要不是出了什么，祖母也不会发那么大的火。 经过上次赏菊宴，慕淮明晃晃地那么紧张她，其他人不可能不会发觉到什么，原本喜欢慕淮的人自然会看她不顺眼。 不用多想就知道肯定在说她狐狸精什么的。 她要真是狐狸精就好了，肯定能把慕淮迷得死去活来的，就是老了都离不开自己。 晏娇摸了摸自己的脸由衷地叹了口气。 “奴婢去吧，落月本就不喜说话，让她前去打听消息岂不是为难了她。”明珠擦好了药，扯着将里衣给她穿好。 晏娇坐起身系好带子。 就在这时，落月领着端着晚膳的丫鬟推门进来了，“小姐。” 晏娇披了件外裳，踩着舒适的布鞋哒哒地走到圆桌旁边坐下，待饭菜摆好，说道，“你们都吃过了没？要是没吃就让厨房再按照这个规格准备一份，要是吃了就都去休息吧，我这里有她们两个伺候就行。” 平日里在院子里伺候的二等丫鬟垂首摇头。 也是了，主子还没用膳，下人哪能提前吃，晏娇看了明珠一眼，对方了然，带着人去了大厨房，没有她们这些大丫鬟出面，厨房那些人肯定不会愿意再重新折腾一桌。 落月站在身后伺候着，“管家说老爷有事今晚就不回来了，这些饭菜都是午膳时剩下的，奴婢瞧着让人热了热，又准备了两碟小姐喜欢的。” 晏娇拉着她在身边坐下，“做得对，下次也这样，我一个人又吃不了多少，你也坐下一块吃，就别去跟大家挤了。” 都在一块相处这么久，知道自家小姐性子好，落月也没推拒，顺着坐下。 等明珠回来的时候，三个人围着桌子吃也算热闹。 落月常在府里待着，也心细地惯常打听，“晌午，奴婢去侧门瞧小姐回没回来时，看见三小姐院子里的秋分和春分了，两人戴着斗笠出了府。” 晏娇夹了筷子排骨啃着，满不在乎地应道，“估计是被三小姐派出去买东西的吧。” “奴婢初始也是这般想的，实在好奇多嘴问了门房一句，才知道她们两个自从三小姐被禁足之后每隔一天就要出去一趟，总是戴着斗笠，每每到了天深了才回来。” 落月挽着袖子往晏娇碗里夹菜，边夹边说。 晏娇顿了下，吐掉嘴里的骨头抬头问道，“每次都是她们两个？” 落月摇头，“分不清，不过递的腰牌就是她们两人。” 晏娇转眸看向同样一脸茫然的明珠。 明珠眨着眼说，“不应该啊，奴婢明明听说她们老实得很，连屋子都不怎么出的。” 晏娇问，“打听那人可靠吗？” 明珠不太确定地点头，“应该可靠吧，这都是明月那丫头跟奴婢说的，我们是一同进的府，又是同时在小姐院中伺候，平时还算熟悉，她嘴要碎些，和其他几个院子里的丫鬟都有交好的，这次打听的消息也都是从她哪里来的。” 要真是如此，就只有两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