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席里，除却新帝和陵越国师，其余都是一些位极人臣的近臣，靖国公肖战还有太尉程罡亦在其中。

原本贵为静妃的程心媛也应出席此等宫宴的，但临出门前却闹了肚子，跟皇帝告了病，在寝宫拉的死去活来。

灯火通明的听鼓楼上，歌舞升平，喝彩连连，一众人等把酒言欢，其乐融融。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宣李美人御前献舞。”宫人尖细的嗓音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只见一袭红衣似血，鲜艳夺目的身影，款款而来，走近一些后，众人发现其蒙着红色面纱，外露的眉眼风情万种，垂落的青丝如同墨染一般，乌黑发亮，柔顺清扬。

女子赤着一双莲足，脚腕上戴着一圈铃铛，每走一步，都牵动着众人视线和耳膜。

“好香啊！”异香袭人，席间有人惊叹不已。

红衣女子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中，走到了夙璃面前，朝他行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李悠然着实想不到什么好话，也不想自称臣妾。

夙璃的脸色微沉，深邃的眼里带着一丝探究。

“李美人，开始吧。”

坐在夙璃邻座仙风道骨的秦殇，看了一眼红衣女子，便挪不开眼了。

她是谁？为何感觉如何熟悉？

“好的，皇上。”李悠然明眸善睐，站起之时，手花一挽，将腿撩开，随着骤起的音乐，开始了即兴表演。

幸好她底子好，有功夫傍身，有模有样的跳起来现代舞，轻快柔美，柔中带刚，刚中带柔，刚柔并济。

她绚烂多姿，技巧连连的舞姿，令在场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这是杂技吧？但又赏心悦目。

一舞跳毕，赢得满堂喝彩。

“美人，来朕身边。”夙璃毫不掩饰自己对红衣女子的喜爱，袖袍一甩，让出一半龙座。

在场的人都有些惊讶，皇上为何会对名不经传的李美人，如此宠爱。

太尉程罡更是气的吹胡子瞪眼，“不成体统！”

一旁的靖国公肖战闻言，不由扬了扬眼尾，小声的提醒道：“程大人慎言呐，隔墙有耳。”

“……”程罡语塞，这耳可真灵。

李悠然坐在夙璃身侧，能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她指尖掐着手心，强作镇定，提醒自己一定要争气。

但下一秒，一只微凉的手，环住了她的腰身，她想逃，却被那只手紧紧的箍住。

“你干嘛？”李悠然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问道。

夙璃沉着的脸，有了一丝裂缝，隐在眼底深处的光，被他不小心露了出来，嘴角也轻不可察的勾了一下。

“你回来了。”不是疑问，而是陈述的语气，李悠然心口一涩，捏起拳头就往夙璃胸上招呼。

但被夙璃给挡了下来，“乖，这里还有别人。”

耳边的低语，让李悠然瞬间没了脾气。

“你放开我。”声音绵软细糯，李悠然自己都下了一跳，心下懊恼不已，她怎么就这么点骨气？

“乖，把面纱摘了，让朕好好看看你。”夙璃满眼的柔情，差点将她溺亡。

不待她反应，夙璃就揭下了她的面纱。

一旁执杯饮酒的秦殇，借着余光，看到皇帝怀中的女子揭开面纱后的模样，瞳孔剧烈收缩，心脏也猛抽了一下。

“哐当。”

酒杯掉在了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