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算啊！如果真是两年前死掉的那个……年纪上看起来似乎没差！” “可你若说大病痊愈，我能信。这死而复生……嘶！太邪门了吧！” “谁说不是呢！那小公子叫什么来着？” “以前小名是司小宝，至于大名……那天听见司老头叫他司鹿。” “哦！原来他叫司鹿！” “宝贝疙瘩死而复生，这司老头……要享福了哟！” “谁说……不是呢……” 李绣与秦无伤慢悠悠走在路上，听着那些明目张胆的议论之声，没有澄清。 秦无伤问：“你真的打算做人家的便宜孙子？” 李绣笑起来：“我也需要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 那张刺杀楚王的通缉令还没撤呢！ 何况，女子身份在这个年代终归是不方便。 “走吧。”她抬头望了眼暗沉的天空，“快下雨了。我们的路还长。” 山雨欲来。 而属于司鹿的辉煌，才刚刚开始…… 花开花落，年复年。 两年后。 三月的风吹出了万紫千红，天宁国迎来新一轮的繁花似锦。 燕都皇宫。陈贵妃的长樱殿。 艳若桃李的陈贵妃坐在暖玉榻上，手里慢悠悠翻着一本美人名册。 楚王萧楚面无表情地坐在她面前，一杯接一杯地喝着茶。 陈贵妃指着其中一页名册，上面的少女扎着飞仙髻：“皇儿，你看这刘相家的嫡长女如何？” “不如何。” “据说这刘婉宁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燕都有名的才女，本宫很是喜欢。可作为楚王妃人选……” 陈贵妃话没说完，被萧楚冷冷地打断：“母妃这么喜欢？那不如让父皇收了，以后天天在母妃面前请安，母妃瞧着也欢喜。” 陈贵妃黑了脸！ 这孩子！被打发到辰州，好不容易见一回面，这是给自己添堵呢！ “皇儿，你也二十二了，到了该娶妃的年纪。刘相乃百官之首，你……” 萧楚又打断：“刘相那女儿长得丑，还蠢笨如猪。母妃忍心我被一头蠢猪拱了？” 陈贵妃噎了一下。 她瞧着面前又酷又冷的楚王，这孩子继承了自己的容貌，长得比自己最鼎盛的时期还要好看几分。 不过一个男人，尤其还是一个王爷，以后要去抢那个位置的人，嘴这么贱真的好么？ “市井传言不可尽信。”陈贵妃耐心道，“本宫去年宴上见过这位刘小姐，聪明伶俐，五官可人，并不蠢笨……” 萧楚不耐烦：“前年本王在别庄泡温泉，她偷溜进来，脱光了把本王摁进池子里……” 陈贵妃大怒：“竟有此事！” “本王躲得快，顺手将小厮扯过来挡了，她直接和小厮来了个春风一度。” 萧楚挑重点说。 至于他提前榨干了刘婉宁的银子、蒙了刘婉宁的眼睛让她误以为小厮是自己这件事，在他看来不重要。 陈贵妃脸色很难看：“竟是如此不知廉耻之人！” 直接划掉刘婉宁的名字，陈贵妃又去翻另一页名册：“还是考虑这董太师家的孙女吧。太师近年来势大……” 萧楚挑眉：“母妃不介意这位董小姐养着十二个面首？” 陈贵妃：“……” 萧楚心中不耐烦，索性一把夺过名册，一页页翻开，给贵妃挨个儿普及： “宁国侯府这江小姐，腰上有三层赘肉，儿臣不想天天抱着一头肥腻的母猪睡觉。” “这位王春巧小姐，做侧妃不够格，太花痴了！回回见到儿臣都要流口水……再说她家已经不是首富了！犯不着拉拢。” “这司马将军家的姑娘，刁蛮无度，没事就买些美少年回去，剥了衣服绑了用鞭子抽……” “外祖家的双双表妹就算了！守宫砂都没了……” “宁太傅家的也不成！胸上没二两肉，影响儿臣口感。” “南阳侯家的小姐倒是洁身自爱，但太羞涩了，跟儿臣说话都哆嗦。关键还抠门……” “燕郡王的白日看着还行，夜里卸了妆丑得像鬼……” …… 陈贵妃刚开始还沉着脸听，后面渐渐觉得不对劲了！ 她瞧着将人家女子的隐私说得头头是道的楚王，脑海灵光一闪：“皇儿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你莫非……” 莫非，早就对京城贵女们辣手摧花过了？ 可楚王府那边不是汇报说这孩子还是个纯洁自爱的……童子鸡？ 萧楚顿了一下：“京城贵女，有一半都勾搭过儿臣。” 陈贵妃有些心塞：“那你……就没有喜欢的？” “儿臣每日晨起对着铜镜里的自己，最是喜欢。” 陈贵妃手一抖，手中茶杯掉了下去！ 她指着萧楚，面色很是难看，嗓音颤抖道：“给、给本宫滚下去！” 萧楚就等这句话，酷酷地说了句‘儿臣告退’，脚底生风走得飞快！ 宫女给陈贵妃顺气。 陈贵妃深呼吸好一会儿，才厉声道：“西苑的桃花开了，下个月办一场选妃宴，邀请所有未婚配的名门贵女，本宫就不信，挑不出一个能让这混账满意的！” “娘娘息怒，楚王好不容易从辰州来一趟燕都……” “去查！”陈贵妃语气有些乱，“查查他方才说的那些女子，是否真的如他所言……那般不自爱！” 长樱宫外。 萧楚大步往庆元帝的勤政殿去。 身后，陈三道：“刚刚刘相府的刘婉宁送信来，邀请王爷去南湖赏玉兰。” “不去。” “刘相给婉宁小姐准备的矿山为嫁妆，半个月前挖出一大批矿。” 萧楚脚步一顿，“刘小姐知道上次和她温泉嬉戏的是本王的小厮吗？” “……应该不知道。” 萧楚点点头：“那便再和刘小姐见一面。本王记得她喜欢看本王穿绛红衣？你去准备一下。” 前方，勤政殿到了。 萧楚没有再说话，端正了神色，恭恭敬敬走了进去。 勤政殿内，庆元帝满眼放光地看着一堆折子下半遮半掩的话本。 萧楚目光落在话本封面的‘鹿锦记出品’几个字上。 “何事？”庆元帝觑了萧楚一眼。 “儿臣听说西凉与北陵交战时逃走一批战俘，如今躲在我天宁边境作乱，儿臣愿出兵清缴，替父皇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