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暗网，李绣打开搜索引擎，输入陆承凛三个字。 下一刻，网上跳出各种热搜词条。 李绣挑了一些点进去看，对陆承凛的后续有了了解之后，开始刷网上的视频。 视频极多，很多重复剪辑，然而翻遍全网都没发现与鹰鹰怪发给自己的那个类似。 可见真的是独家一份。 李绣目光落在最火热的那个公共视频中。 视频里的陆承凛在急救之中恢复了短暂的神志，就是那短暂的几十秒，却颤抖着双手吃力地玩起了手机…… 画质模糊，看不清陆承凛的神情，李绣只扫了一眼，没再关注。 然后把重点放在了某个资深娱记的报告单上。 那条V博还挂在热搜上。 李绣仔仔细细将报告看了一遍。 发光的戒指…… 假死的状态…… 植物人…… 这是，没死成？ 不过，十亿能换一个植物人，也能算收回了利息。 李绣轻轻地松了一口气，那些压在心底的阴霾，渐渐散去。她去酒窖取了一瓶香槟，回了天宁。 天宁恰逢夜深，美食楼三楼，她坐在专属房间的窗台前，望着楼下桃花街彩灯璀璨，繁花似锦。 打开香槟，轻轻对自己道： 司鹿，恭喜你大仇得报。 琉璃盏里，酒液轻荡，李绣半眯起眼睛，惬意地一饮而尽。 …… S市第一医院。 特级监护室。 洁白的病床上，穿着病号服的男人眼睛上蒙着刚换上药的白色纱布，脸色惨白如纸，一动不动躺着。 他的身上插满各种仪器的信号感应器，一袋营养液顺着手臂的针孔，极缓慢极缓慢地注入。 两名年轻的男护工细心地为陆承凛做完肌肉按摩，又检查了一下各种仪器的灵敏度，悄步离去。 路上，一名护工神思恍惚。 另一名手肘推了推他：“你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刚刚……好像看到陆先生的手指动了一下。后面又仔细盯了许久，没动静了……” “你肯定是昨晚没休息好，看花眼了。” “我昨晚十点就睡了……一夜到天亮，梦都没做一个。” 另一名护工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什么人，便放低了声音： “外界不清楚，你我还能不清楚那位陆先生的情况？说是植物人，都算是好听的。就他那脑部受损程度，你没看见心电检测仪数据？有时候连着狂跳，有时候可以持续一两个小时的直线……说白了，就当是个僵尸。” “瞎说什么大实话，也不怕被人听了去。那位陆先生的粉丝遍布华国，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你。” “不是你先起头的么！……” 两名男护工渐渐止住了话题，大步远去。 一群身形威猛的保镖，依然二十四小时轮班守在特级监护室的门口。 排查着每一个接近陆承凛的人。 此时距离上一轮探视时间刚过不久。 按摩的护工也刚刚离去。 而负责输液的女护士刚刚准备好下一瓶药液，距离到达病室还有好几分钟。 病房，空无一人。 所以也没人发现…… 那本该如躺尸般的男人，无名指上的莲花婚戒，绽放出氤氲雾气般的朦胧光芒…… 那光芒顺着手指攀爬，然后又钻入了男人体内…… 轻柔地修复着男人的身体内部生机。 两三分钟之后，男人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嘴唇，轻轻翕动了一下。 …… 眼前有拨不开的浓雾。 陆承凛感觉自己被困在浓雾里，怎么也走不出去。 谁在浓雾里用沧桑的语言对自己说：“你疯了！” 然后他听见另一个声音，笑着回： “不逮住她，我才真的会疯。” 声音渺渺，像是被割裂出无数个碎片，拼凑在一起，斑驳到让人心慌。 是谁，在说话？ 他努力想冲破那层迷雾，想暴戾地撕裂眼前的一切。 然而重重迷雾如狰狞的魔鬼，冷冰冰地对自己张开了血盆大口。 下一刻，剧痛传至全身，灵魂开始战栗。 脑海里，有孤傲的低笑： “你说，我叫嘤嘤，行不行？” 又有沧桑的声音问：“为什么？” 孤傲的声音轻轻笑：“因为，她喜欢嘤嘤怪，而我……想泡她啊！” 陆承凛的眼前开始出现大片大片的血红。 血红里，镜花水月般，有孤傲男人模糊的身影，对着他盯上的的猎物，轻舔性感的唇角。 而那只猎物…… 明艳如火，慵懒如猫。 …… 那具体是哪一年，陆承凛记不得了。 他孤独地待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膝上放着一台先进的笔记本电脑。 黑暗中有沧桑的声音问他：“你最近为何喜欢上玩电脑了？以前你最烦这些虚幻的东西。” 陆承凛啧了一声：“最近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女孩子，她内心强大坚韧，长得也样样让我欢喜。” 无人回应他。 又过了很久很久。 那一日的陆承凛依然在黑暗里，但眼里有了潋滟的光： “你说，我叫嘤嘤，行不行？” 说话的同时，修长的手指轻敲，他把自己的网名改成了‘嘤嘤’。 空气里传来沧桑的声音：“为什么？” 陆承凛孤傲的声音轻轻笑：“因为，她喜欢嘤嘤怪，而我……想泡她啊！” 沧桑的声音带了悲悯：“你天煞孤星，何必沾惹情爱。” 陆承凛无所谓地笑：“情情爱爱多麻烦。我嘛，就想和她睡睡觉……” 然后，又是几个月后。 陆承凛踏出了黑暗，站在美轮美奂的繁华都市街角，慵懒地凝望着远处那栋赫赫有名的司氏集团商业楼。 他的身边，唐装老者面无表情地抚摸着拐杖。 陆承凛眉目含笑，轻轻地问：“老先生，你看我今日这一身，能不能勾住她的眼神？” 唐装老者看着眼前一身西装革履、容姿焕发的俊美男人，再次提醒：“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收手？为什么要收手？”陆承凛好看的眼睛里带了一丝不解。 回应他的是轻叹。 陆承凛道：“我花了几个月，了解清楚了她的喜好，就为了接近她，尝尝云雨的美妙滋味。怎么，我这么多年劳苦功高，想满足一下身体之欲，都不行？” “可她会死。天煞孤星的情爱，无人可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