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孜看向杜航道:“你觉得呢?”
杜航恭敬叩首:“犬子最仰慕之人便是主子,他只是一时走岔了路,恳请主子再给小儿一次机会!”
谢怀孜闻言沉默了一会儿道:“今年的秋闱与江南科考设在同一日,你愿意参加哪个便去哪个。”
这便是原谅了的意思,杜航与杜岩连忙叩首谢恩。
谢怀孜淡淡道:“明日之事莫要忘了,退下吧。”
杜航与杜岩再次叩首,得了应允之后,这才退下了。
待到他们离开之后,谢怀孜看向池奚宁道:“我还以为,你要为你弟弟讨个公道,报个仇什么的。”
池奚宁看着他:“我也以为,你会护着他们,毕竟那是你谢家的属臣。”
谢怀孜挑了挑眉:“本公子一向帮理不帮亲,再者说了,杜岩确实是个人才,但也太过自傲,没吃过什么苦头,借此教训一番也是正好。”
“若是我刚才不依不饶呢?”池奚宁有些好奇的道:“若是我非要那个杜岩,在众人面前给江宇行磕头谢罪呢?”
谢怀孜轻笑了一声:“那就让他去做。”
池奚宁有些不大明白他是怎么想的:“可那样的话,不会寒了布政使的心么?”
“子不教父之过,他教不好那就本公子来教。”谢怀孜轻哼了一声:“若是这点挫折都经不起,往后又怎能担当重任,他们这一代人,就是缺了磋磨。”
池奚宁觉得,他有些人间清醒的样子,不由笑了笑道:“说实话,我挺意外你会让他们来同我道歉的。”
谢怀孜闻言挑了挑眉,看着她没有答话,而是道:“我也有些意外,你对江家人那般上心。”
“谈不上多上心吧。”
池奚宁想了想,实话实说道:“我这个人其实对感情吝啬的很,旁人对我好了,我才会对旁人好。那日他将银票给我,同我说以后要养我的样子,还挺认真,有点让人感动的。这事儿,我若是没遇见倒也罢了,既然遇见了必然要管上一管,好歹对得起他那声阿姐。”
谢怀孜闻言笑了笑:“我还以为,你要帮衬着江家,助江家起势呢。”
“我?”
池奚宁不可思议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哪来的本事帮衬他们?我那一点可怜的银子,还是他们给的呢!再者说了,起势不起势的,那是个人的本事。”
“我若是有能力,关键时候引荐引荐倒是可以,其余的就爱莫能助了。再者说了,我眼下还不如他们呢,他们帮衬我还差不多。”
谢怀孜闻言轻嗤了一声:“好了好了,知道你穷,别整天掉在钱眼里,多学学本公子,视钱财如粪土。”
池奚宁实在没忍住,朝他呸了一声。
这跟某个小世界的马某说:我不在乎钱,我对钱没有兴趣。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