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一开始没答应,可等了又等也未曾等到宁王的人来,加上父亲病重需要银子医治,兄长修屋顶的时候又摔断了腿,池奚宁走之前给的银子都快用完了,最后无奈才点头答应。
秋菊是唯一一个能入后院的女子,帮忙照看着,压根就不存在的萧夫人。
瞧见萧瑾川回来,皂靴都有些湿,她连忙取了新的鞋袜衣衫递了上来。
半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也可以改变很多人,对如今的秋菊来说,这别院萧府,才是她真正归宿。
只是午夜梦回之时,时不时会想起池奚宁,想起那个对她恩重如山的小姐。
萧瑾川看了眼鞋袜衣衫,便摆了摆手让她退下了。
换好衣衫鞋袜之后,萧瑾川来到书房,从暗格取了两封信出来,一左一右摆放着。
信封完好,可信纸却有些磨损,可见这信时常被人翻看。
他将两封信都拿在手中,细细看着。
其实这两封信,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给他的那封,都是在表达感谢和歉意,还说什么骗了他实属抱歉,下辈子给他做牛做马。
给齐皓的这封,交代了她的身份以及同他和齐澈的瓜葛,感谢和歉意同写给他的那封没有什么太大差别,可见一点也不用心。
唯一不同的是,她没有同齐皓说什么下辈子做牛做马,只说她很抱歉,请齐皓不要迁怒其他人,最后又很狗腿的将齐皓夸赞了一通,然后道:“爷,我选择走了,就是将过往都放下了,愿你也能放下。”
看完信,萧瑾川轻叹了一声,闭上了眼。
说实话,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何会对池奚宁有这般大的执念。
分明只是一个女子,他当拿得起放的下,男儿身在世间,当以家国为重,可他却总觉得,家国有些缥缈。
一直以来,他都如同一个局外人,看着这世间人事,好似万事万物在他眼中都蒙了尘,毫无颜色。
直到她出现在他面前,确切的说,是她跪在他脚边,同他说什么钓鱼执法的时候,他这才觉得世界变的鲜活,有了颜色。
百无聊赖平平淡淡的活着,还是与她纠缠,这似乎是个不用选的问题。
萧瑾川唇边扬了笑,将两封信重新收好。
回来吧,哪怕是纠缠一辈子也成,心只所向,身之所往,她若是再不回来,他都有冲动给谢淮当谋臣去了。
美容馆的生意很不错,在桃花精油、玫瑰精油、菊花精油之后,池奚宁又推出了桂花精油,香皂的味道也推出了好几种。
年关将至,天气越发冷了,美容馆烧起了地龙,如今成了金陵各家夫人最喜爱去的场所。
她们做完了美容,还喜欢在大堂聚在一块儿,一边品着池奚宁做的花茶,一边说说话,还有夫人笑着道:“这般倒是将寻常往来办宴的银子也给省了,快过年了,咱们是不是将明年的卡也给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