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墨和席景连忙跟上,知州也小跑着上前。
来到客栈门外,齐皓直接来到一匹马前,翻身上马,一声驾纵马而去。
席墨和席景紧跟其后,滁州知州跑出来的时候只看到了他们的背影。
他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该派人跟人,犹豫了许久,还是吩咐了下去:“从即刻起派人日夜监守城门,若是宁王再来,定不可怠慢。”
齐皓出了滁州城,就直往南方而去。
席墨和席景不敢吭声,一路默默跟随,直到胯下的马受不住,不得不停下的时候,席墨才低声开口道:“主子,或许只是嫁祸。”
齐皓冷声道:“本王知道,可谢怀孜心思诡诈,若是故意为之,让本王以为是嫁祸呢?”
席墨一时也有些犯难。
齐皓看着远处,冷声开口道:“若是萧瑾川,他在京城本王回京自然能见着人。可若当真是谢怀孜,本王这一走,再回来就难了。”
席景有些着急:“可……可主子的安危更为重要!若是再去江南,那就到了谢怀孜的地盘,更重要的是,若是席宁当真是谢怀孜掳走的,即便爷去了,也未必能要的回来。”
他说未必,其实已经是委婉,若当真是谢怀孜掳的人,若当真是谢怀孜一路追到滁州掳的人,那肯定是要不回来了。
齐皓闻言沉默了。
依着他的性子,直接去到金陵,当面质问谢怀孜,可他不仅仅是他自己。
他还是宁王,是齐国的王爷是齐澈的弟弟。
这种两难,对他来说是极其大的痛苦。
可是,无人能真正感同身受。
他只能自己尝,自己取舍,自己消化。
这一瞬,他甚至都在想,他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情爱?江山?
江山是祖父和父亲,从谢家人手中骗来的,情爱……
半年的痛苦煎熬,他好不容易等来了一个结果,却只不过一晚就消失无踪。
他似乎,做不了宁王,也做不了齐皓。
席墨和席景从未见过这样的主子,虽然依旧丰神俊朗,依旧腰背挺的笔直,却好似有一股无形的大山压着他,几乎要将他压垮。
席墨和席景没敢再劝,他们知道,这对主子来说,不仅仅是家国天下和情爱之间的取舍,还是人生的取舍。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天上又开始飘起了雪。
三人站在树下,似乎融入了这漫天的雪景之中。
过了不知多久,齐皓终于幽幽开口:“本王还是想去问一问谢怀孜。”
听得这话,席墨和席景顿时皱眉,正要开口劝阻,就听得他道:“放心,本王不以身涉险,就在江岸,等着他给我一个答复。”
谢怀孜得到消息,说齐皓在江岸等他一见的时候,他正盘算着,该怎么入京去救人。
没错,在他看来就是救。
池奚宁明显是不愿意离开的,她被齐皓或者是萧瑾川给掳走了,他这个当大哥的,自然要将人给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