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全为黎镜准备了马车和细软,一路上穿戴的衣服也都有。
黎镜却只拿了一些银子。
“你要要朕招摇过市弄的人尽皆知吗?”黎镜侧眸白了一下林全,林全惧怕,重新去准备。
徐若若也不知黎镜会不远千里奔赴到这里。
这日,她带了青龙白虎以及扈从到幽州去了,这里也是四战之地,但相比较于淮阴,这里更人杰地灵,物产丰饶。
自古幽州出瓷器,出明珠美玉,这里的百姓很喜欢做生意。
徐若若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幽州。
但想不到灾荒也波及到了这里,一样的民不聊生,当日徐若若就到了衙门。
幽州牧叫陈睦跃,在这商业帝国,他看上去既没有生意人的精明与市侩,也没做官之人的威严,陈睦跃拥有一双苦大仇深的眼睛。
“你今年贵庚?”徐若若看向陈睦跃,此人头发稀疏,眼角的鱼尾纹深浅不一,面色焦黑,犹如长期营养不良。
陈睦跃行礼,忙不迭回:“虚长了三十六岁,如今一事无成,不如少将军意气风发。”
“谁和你比这个?”
徐若若和陈睦跃进衙门,里头飘香的美餐已准备好了,杯盘碗盏都簇新,徐若若看到这里心情顿时不好,“大人可知外面已易子而食?”
“这个……”陈睦跃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纷纭的泪,叹息道:“半年前就这样了,少将军,这是我们从牙缝里抠出来款待您的,您就赏脸吃一口。”
看到这佳肴美味,徐若若明白,这幽州的情况、条件可比淮阴好多了。
“淮河附近每一年都如此,还是今年忽就干旱了起来?”徐若若坐下,陈睦跃已送了酒过来,“年年都很糟心,但今年最为严重,赤地千里,饿殍满地,附近几个县城都跟着遭了殃。”
“穷苦百姓流离失所,将这里四面八方能吃的都吃了,一开始吃草根树皮,紧跟着吃泥土,吃了泥土上吐下泻,哎……”说到这里,那陷入眼窝的深邃眼睛已湿润。
【呵呵,演,继续演,我且不拆穿你!】
徐若若看了看食物,又斜睨了一下陈睦跃。
他已经恢复如常,徐若若不动声色。
“少将军车马劳顿,一定累坏了,且让小人给您布菜。”说话之间,陈睦跃送了吃的过来,徐若若来者不拒。
但她发现,对面作陪的陈睦跃却一口都不吃,眼神依旧凄苦。
“你为何不吃?”
“我,”陈睦跃吞咽一口口水,眼神牵强,“在您来之前卑职已饱餐一顿,这是地主之谊,给尊驾您接风洗尘的,卑职不好染指。”
听到这里,徐若若不再强求。
吃了东西,徐若若要求在县内走走,她发觉这里的情况确比丰州 、淮阴好了太多,民众衣冠楚楚,笑语喧哗。
但很快的徐若若又看出了端倪。
“你们这里不是人人都在做生意,怎么今日我却没看到一个摆摊设点的?”徐若若冥思苦想,“还是说大家这是故意不让我看到这些?”
“最近生意人都在休息,您想一想,”那边已婆心苦口,“不少人都在啼饥号寒,这生意做给谁呢?”
徐若若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