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杜文丽嘘口气,“最近她日日不在府衙,此刻可能又到护城河去了,在我看来,咱们等候着就好了,何苦惴惴不安?”
“人各有志,她大约也在学习。”
徐若若的马车才刚刚出动,小红就追了过来。
她气喘吁吁,看着状态,似有十万火急的事。
“少将军,少将军啊!”小红拦阻在了车队前面,徐若若只感觉煞风景,声音已有点不怿, “这又是哪一出啊?”
“您不要走,您能不能和我到护城河去看看呢?”
徐若若平心静气,“看什么? ”
小红沉默许久,终于开腔,“您一看便知,真的不是我危言耸听,这一切真的才刚刚开始。”
从小红那可怜楚楚眼巴巴的状态徐若若就能看出问题,她只能让车队暂缓,带领了杜文丽和其余几个心腹之人迤逦来到了护城河的拦河大坝上。
远处,铁成半蹲在地上似在看什么,徐若若和杜文丽小红一行人靠近。
铁成起身,“裂了。”
徐若若忙蹲下,她也看到了细如牛毛的裂痕。
这裂痕对千里之堤来说,似无损伤,但恐怖就恐怖在裂痕比比皆是。
徐若若看向小红,“之前你的话我当做耳边风,如此轻视你,如今才知自己大错特错,如今你有什么办法力挽狂澜?”
“您看看远处……我已观测过水文,看似没有增加,实则日日在增加,换言之,长此以往势必出问题,这拦河大坝压根就不能用,且不说年久失修的问题,就拥塞的重量已超标,岌岌可危啊。”
铁成靠近徐若若,“少将军,她说得对,这堤坝……”
才说到这里,徐若若忽的感觉拦河大坝剧烈的震动了一下,再看时脚下已开裂不少纹路,这些纹路无伤大局,但数量巨大。
“小红,这是咱们这堤坝还能维持多久?”
徐若若懊悔,当初但凡自己多听小红一句,焉能有这等结局。
她的好大喜功戕害了自己。
小红各处走走,总结陈词,“水位线还在上升,咱们淮安已没雨水和洪水的隐患,但上下游却保不齐依旧在下雨,为长治久安,咱们需要重新修筑堤坝。”
“之前,”小红滔滔不绝,权威的分析起来,“我早说过堤坝方面的问题只能疏浚,切不可堵塞,但修筑堤坝之人非要堵塞,这才让问题更严重了,就这堤坝而言,三五天之内就要损毁了。”
徐若若沉吟道:“你可能起死回生?”
之前徐若若看过堪舆图。
这淮安接壤于关西和江南,上游没什么县城,但下游却有三个硕大无朋的县城,一个生产煤矿,供应帝京千家万户。
一个县城是专门做瓷器的,也远销周边。
可以说这里一旦被洪水吞噬,下游几个县城陆陆续续会遭殃。
“我或许可以试一试,但未必就能将一切处理好,为保万无一失,咱们还需要一个得力干将,另外需要立即转移县城内人口。”
听到这里,徐若若点点头。
“铁成,你负责转移人口,李延年,你的人和我一起物色工匠,至于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