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头两只手哆哆嗦嗦,稳了好一阵稳住心神,才小心翼翼地剪下去。
随着衣裳撕扯开,许大欢身上的伤口逐渐暴露得更加清楚。
“热水来了!”
方青冉点点头,又让加了些白开水,这才给许大欢小心地清洗着口。
喂下药丸后,许大欢面色比之前好多了,这会感受到伤口疼痛,蹙起眉来。
“许大哥,忍一忍,上了药就好了。”
方青冉低声安慰着,把伤口清洗干净,又撒了上好的金疮药。
拿干净的纱布把身上的伤口包裹好,她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刚才因为焦灼,身上都出了一层冷汗,还好伤口虽然在胸口处,但是没有伤及心脉。
只不过因为时间太久,所以留了不少血,要完全苏醒估计还要过一两天。
“许伯伯,这刀口可真是危险,要是再往旁边偏离上一寸,这条命有没有都不好说……”
“呼,幸好丫头你机灵及时发现了,像我们这些早就睡下的人,估计第二天一早,都发现不了这小子在地上躺着。”
说起这个,许老头心有余悸。
虽说这两个孩子是侄子,但是从小就在他身边吃喝睡,一天天地也帮着干农活。
他爱喝酒,便时常提了好酒好菜来,连他马儿爱吃的嫩草都上山上去割好。
就是亲生的孩子,都找不到这么体贴细致。
他在沙场上见过无数伤兵,也曾杀敌如麻,自己也曾几次面临生死关头。
自认为,心理承受能力一定是比年轻人更要强上几分不止。
但是刚才见到平时活蹦乱跳,生龙活虎的大欢满身是血地躺在那里,他浑身都瘫软了。
一瞬间,他甚至感到晕眩。
果然是自家的孩子啊,受不得一点伤害!
“我也是想着白天的事,一直都睡不着,听到外面有动静起来看看,也实在是碰巧了。”
“按道理来说,许大哥也有几分拳脚功夫,怎么会如此轻易就受伤呢?”
方青冉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嗯……这事倒是有些蹊跷,这孩子平时老实本分,从来没跟任何人结怨,按道理来说,也不会有什么人来报复追杀呀!”
许老头皱着眉,心如刀绞。
“罢了,还是先等许大哥醒了之后再问这事,一会儿我还要去给他熬个药喝下,这样伤口才能好的更快。”
她刚才闻到了浓重的酒气,许大欢毕竟是因为被她拒绝,所以才出去喝酒吧。
这件事也有她的责任,她不可能放任不管。
“丫头,可真是麻烦你了,要是这个小子真犯浑想不开,那我也不稀罕管他!”
嘴上虽然这么说,许老头却还是红了眼眶。
“没事,许伯伯。”
“这件事暂且先别和二欢说了,等大欢醒了,再慢慢告诉他也不迟,省得他干着急。”
许二欢傍晚的时候回村里拿东西,顺便去取鱼,正好就在那里睡下了。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消息,不然以他的心性,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过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