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我说实话!”她焦切的在等着她答话。
“你说话啊!”她含着泪将双手搭在她的肩上。
翠荷征了半天,敛了面对她说:“是,姑娘,奴儿也见到了,岐王马车载着中宫,往城南的方向去了!”
可她未曾亲眼见过,哪里会相信这般说辞,一边听过了这言语,又内心暗示着定不是事实。
“不,他不会如此!”
“姑娘,您若不信……,便亲自前去……”
话音刚落,她便扶着疲乏的身子顺着长廊跑了起来,发间的珠钗流苏刷的面颊绯红,她也未曾在意。当时是,廊外电善雷鸣,阵阵传开,她有些害怕却还是硬着头皮向前,撩起的衣裙褶带,便于花间飞舞。
翠荷跟着她身后唤着:“姑娘,要戴上帷帽!”
她只身一人骑骏马,穿过城南那片白杨林,白驹如风疾过,掠下一旁的瑟瑟黄叶,一抬一起,缰绳在手,驾马跨过一个个弯道与原野小溪。此时天空急雨忽来,闪电白光映在她身上,翠荷被惊雷吓的蜷缩在一起,便落后了许多。
她辗转许久,远瞧着一座湖亭有人马值守,近瞧一看,乃是启石礼带一队人马驻守在小木桥旁,她挥手将惟帽摘下,下马走近,启石礼见她便脸色铁青,惊慌失措长揖在前:“姑娘,您怎么来了?殿下与几位大人在……”
“让开,”她含着一眸浅泪打断了他。
“姑娘您不能进去 ,恕微臣无礼!”
她只手拔起他腰间的剑,驾与他脖子上,他丝毫未有动摇,依旧长揖在前。
她又把剑锋放于自己脖间往下刺去,他才立马俯首:“姑娘,不可!”
不待一会,侍卫皆散开让她走,她便疯了一般跑向湖亭小屋。此时,屋内红烛摇曳,温暖无比,青纱帐内是三人嬉戏,连连传出的轻浮之词,实在是令人作呕,正于鸳鸯戏鱼纹被中,有两衣衫不整的女子——堂堂中宫皇后与大理寺卿完颜乌带的夫人唐括定歌。
这唐括定歌生的娇艳,体态丰美而饱满,比皇后生的更有福相,面若银盆,珠红圆润,要说比杨妃,那也有媲美的。她便是完颜亮的近臣完颜乌带的妻子,完颜亮早些年便与她有染,如今乌带前去西京巡视,留妻女在京城,这两人更是肆无忌惮的不伦。
正是伟岸高大的完颜亮,左右手各拥一人,说着恬不知耻的话,做着不伦不类的事,完全忘了前些日子失了爱人的痛。
“大王,您放心!乌带自是对您忠心耿耿,必会助您登位的!”定歌贴近了他。
“嗯!你便好好盯住他,待孤王一日登基,便封你为贵妃!”
“好!谢陛下!”
“皇嫂还是中宫如何?”
皇后轻嗤一声,眼中红润了起来轻道了句:“你先处理那皇帝再说吧!”
“便就如此,孤王要让他更加孤立无助!”
说着说着,便又开始肆意妄为,帐内三人暗自苟且,岐王染指两个有夫之妇,嬉戏声不断,暧昧亦是无间。
正于他热血沸腾之时,忽而听见一声熟悉清脆的铃铛声,立马皱起眉头拿以指“嘘”了一声,然后掀开纱帘,瞧见那被淋的浑身湿透的女子。
她见他与两人私通,三人衣衫不整,大汗淋漓,正做着羞耻之事,顿时惊呆住,眼眶下是凉薄泪两行,心中亦是如刀剑绞刺,心如死灰般于原地踉跄几步。
岐王惊愕,立马拂起亵衣勾起了青纱帐,走进前来:“清雅,不是你想的那样,孤王……”
未等他靠近她便痛哭跑了出去,她走的时候,头也不回,屋外那波凉雨,把她的衣裙和头发都淋湿了个透,那于雨中摇晃的身影,弱似柳姿。
那一瞬,她才真觉得自个什么都没有了,顾影自怜罢了。
她在滂沱大雨中斜穿着,那袭兰衣裾边早就趟过了泥泞,已是被路上来的尖石刮的破烂不堪。
“原是我一厢情愿罢了!是我多想了!”她边走便说着,拿着湿透的双袖擦着那双红眼。
一路泥泞而来,小道迂回,她在凉雨中穿过丛林爬上昔日的小山丘。彼时景色不见,只剩冰雨下的满眼孤黄,她便坐在那小山丘上,回想着完颜亮对她曾说过的话,一字一句都扎在了心头上。
正是那时急雨,雨打草地泛起泥泞,迸溅在她的脸上,她狼狈不堪的样貌,被狂风吹散的头发,以及被一路被刮伤的脸颊她都似乎不在乎了,捋起袖子看他曾送与她的玉坠,满手泥泞将它握在手中,任它在雨中被洗的锃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