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轻轻拨开盖在脸上的锦被回了句:“陛下,奴年方十三!”
他似是觉得青春焕发,勾起嘴角笑又笑:“嗯!从明日起,你便是朕的宝林了!记得明日要去向皇后太后请安!”
“是,妾身明白,妾身入宫前,家母曾嘱咐,若得圣宠,必定将陛下视为夫君而爱之,将太后娘娘视为婆母而敬之,皇后娘娘便是妾身的主母。要事姑舅便如侍奉父母,定不可以宠爱而生恣骄!”
完颜亮侧过头来瞧她,稚嫩的脸庞上带丝丝温柔,清秀的眉眼弯弯,全身透着书香味。
“你很知书达理,自小定是读过很多书!”
“家母是渤海人也,所以自小便训导妾身定好好好读书知礼!”
完颜亮见她这般美丽还饱读诗书,一桩桩都正好击中了他的心房,他好似见到了多年前的清雅。
他满意再道:“渤海女子都是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既如此,便不可,以你同其他秀女比,你便直接进美人吧!”
“谢陛下!”
“嗯!睡吧!”他望了望她,又将大手盖在她红扑朴的脸颊上,引她入睡。
待她睡罢,他又揽衣推衫翻身下床,出了寝宫而来前殿,令祗候人拿他那黑瓷葵口杯沏了一盏茶,自个便坐在书案前翻阅奏折,直到三更夜已过。
祗候人前来请他回去再睡,保重龙体,他却无一丝睡意。桌子上都是对前些日子大杀宗室而不满的臣子,呈上的弹劾折子,他看过了便双手托腮而问高内侍:“这些个耿直之臣,直言不讳指责朕不该大杀宗室,难道朕没有自个的考虑吗?”
“陛下息怒!”
他再次发恼骚,拿着指间敲着桌案。
“哎,不想了,便任他们说吧!”
细思考时,他忽而生发一个念头,这前些日子大杀宗室,倒是将不少宗室之内的美人给扒出来了,何不借此机会,将这些宗室美人儿收入后宫?
基于爱美色,他便轻招手一高内侍来:“朕倒有一想法,先前那些个欲图谋反的人死,其女眷倒是被朕放了!”
“这些女子里,便有容貌甚美者,朕的后代还不够多,这些妇女中有朕的亲戚,把他们纳入后宫怎么样?”
高内侍被这荒唐的决定吓的不敢吱声,唯有低下头去。
完颜亮见他默然,便再道:“你即刻便替朕做件事儿,把朕这个决定告诉萧裕,便令他明日在朝堂上提起。”
“朕为君,必定不能行如此不义之事,你与他说说,便让他明日找个理由请奏朕收入宗亲女眷!”
也道是,奇奇怪怪的嗜好被他占全了,从大杀宗室到强占美女,但他是皇帝,至高无上,高内侍也只好快去将这桩子事儿告诉了萧裕。
可萧裕可是个耿直的主儿,他得了这消息亦是觉得荒唐,直言道:“先前大杀宗室已然引的朝堂上下惶恐不安,为何陛下还要如此呢?”
随高内侍一同来的还有皇帝的妹夫徒单贞,贞见状连忙跑过去抚其肩膀,客客气气道:“左丞大人,陛下为国事殚精竭虑,如今需要几个美人儿陪伴左右,这有何错的?”
“哎,你不知吗?”萧裕将话压的很低:“这些个人儿里面,有陛下的堂姊妹,还有陛下的从侄女,更有外甥女,这若是都入了御嫔,这……这,如何是好啊!岂不是乱了套了。”
萧裕躲其金阑后,背手而看小明窗,死活不肯支持此事,可那徒单贞便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又轻上前劝谏。
“左丞大人,您想啊!您这般犟着,能犟得过陛下吗?他想要的女人,哪一个没有得到?”
“莫要在乎多了,咱们都是陛下的臣子,要为陛下排忧解难!”
萧裕与他争论许久,左思右想着也只觉无奈,念着自个亲妹子萧凝还在宫中,也就答应了这桩子事。送徒单贞和高内侍走之后,他便一拳垂着那红柱上,斥骂一句:“我真是当初瞎了眼了,让凝儿嫁给这个登徒子!”
骂罢了,也发了一通脾气,他便回了屋里继续拟着明日要上奏的事儿。
最终他也为完颜亮的荒唐找了一个恰当的借口,彰显他君王仁慈,爱民如子。
第二日在朝堂上,萧裕是红着脸谏完的,言是:“宗亲伏诛后,大多女眷戴罪而受奴仆轻贱,望陛下收容诸位宗室女子,以慰逝者!”
这言一出,完颜亮竟也厚颜无耻的爽快答应了,即刻便下诏让这些妇女宗亲入皇宫,漂亮而有姿容的,便被他留下来以供享乐,年老色衰者,便出北宫去,或而送到国寺。
这一年三番五次的抢夺臣妇,让朝臣愈加对其骄奢淫逸之风嗤之以鼻,暗自略有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