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这时，华老抬头，看了半空中的龙起一眼，脸上挂起了一抹释然的笑意。

“华老。”

龙起挣扎地向华老游过去，可刚一碰到他身子，就像抓住一团空气似的，根本摸不到实体。

冥冥中，他听到华老气若游丝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龙起，看到了吧，这才是天下归心的最强形态，可以一掌打得你形神俱分，谁还敢说我读书人没用。”

“华老！”

顺着声音回头，龙起看到了，那是华老的影子在说话，

他的影子面带笑容，身上的光芒不停闪烁，似乎要泯灭了一般。

龙起这才意识到，自己和对方都进入了一种灵魂对话的状态，周围的一切一动不动，。好似静止了一般，

“华老，是你救了我吗，把我从入魔状态中解除出来？”

龙起这才如梦方醒，明白发生了什么。

刚才，他看到紫苑被曹孟府压制得动弹不得，犹豫挣扎了好久，终于才决定向魏无道借力。

没想到随着自己实力增长，再一次借力，那种加诸在身上的魔性也一下子暴涨，超过了自己的承受范围，把他的自我意识彻底蒙蔽了。

上一次在废弃工厂，可以说还有一丝人性牵制自己，让自己不至于变得如此丧心病狂。

但是这一次，他算是彻底迷失了自己。

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死了一样，身体被碎片中的那个意识完全夺走。

华老的灵魂点点头，身上的光芒再次消散了几分。

“龙起，我的时间不多了，这次用出天下归心后我就要走了，记住我的话，多读点书，多游历天下，大手段必须由大智慧来化解，如果你不能控制你的心魔，你就算再强大也会被心魔吞噬。”

“华老，华老，老师……”

看着老者渐渐闭上双眼，身体飘然远去，化作点点璀璨的光点，龙起极力去抓，却扑了个空。

光点落在他脸上，温润着他的心房。

他的心，从未有如此刻般沉痛起来。

大手段必须由大智慧来化解。

华老临死之际还是给自己上了一课。

他没有责怪自己借力过多造成的杀戮，他还是对自己寄予希望，希望自己能继承他的衣钵，完成他的夙愿。

“华老……”

看着现实中，华老的身体缓缓倒下，就像一块朽木落地，龙起的眼睛终于忍不住湿润了。

魔头的外表渐渐褪去，又变成龙起的样子，这一幕被全世界看在眼中，爆发出悲愤的声讨声。

“原来是那个家伙搞的鬼，害死了这么多人，杀了他，不能让他活着。”

这一刻，龙起的身份不再是秘密，他的秘密也大白于天下。

他看了看周围向他投来惧怕的目光，瘫坐在地上，颓然叹了口气。

这一次，好像没能成为拯救世人的英雄，挺失败的。

灵魂可以随时回到身体，重新活过来，但是活过来又怎么样呢，在世人的追杀中了度残日？

自己独孤来到这个世界，好不容易摆脱紫苑，悟道成功，又收获了一帮朋友，本以为精彩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哪知道初一绽放，便是死局。

算了，也不算可惜，至少绽放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