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宁听了也不住地点头,箫大婶虽然是村妇,可也有自己的人生智慧。
“如今泽哥在县令大人手下做事,也有了上峰薄面,在县城这块地方无人敢欺负咱们,可去了省城就不是这回事了,万一惹了麻烦你去求谁合适,解决不了怎么办?”
“也对,还是娘想得远。”
“我只是觉得步子别迈太大,钱得守得住才是自己的,守不住的财富那是别人的,到头来你还是一场空。”
箫大婶语重心长地和林宁说。
“我听您的,要买还是在县城吧。我心里想着替我爹娘再买两个庄子。”
“这是应该的,趁着手里有钱买土地最稳当了,吃喝嚼用都从庄子走,虽说赚得不多可也饿不着。”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娘明年绣坊可以分点钱了,我打算给二叔三叔都分一份,让他们也有钱去买的。”
“行,你爷爷说让他们再攒点钱然后去买一个庄子,这样各项都能赚一点,吃喝就不愁,将来你两个小叔子科举也不担心难在钱上。”
“是这个理。还是要走得稳当点,不能太着急了。”
“对的。”
“我听说你三婶子给你哥哥给了点银子是么?”
“对,我爹拿着呢,村长爷爷做的见证,我三婶给茶商做小,那个茶商比我爹的岁数还大一些,发妻只生了一个姑娘已经出嫁了。
家里没有儿子么,怕晚年被人吃绝户,就像讨个小回去生儿子,我三婶长得也不差,又是良民清白人家出身。
和我三叔和离是我三叔的错,而且她生过儿子,身体也健康,人家就看上了,给了二百多两银子,娘家哥哥拿走一半买得了,剩下一半就给了她了。
我三婶惦记着儿子就给了我爹,也是信任他的意思,人已经跟着茶商去南边了,可能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造孽呦,好好的良家妇做人家小妾,以后要低眉顺眼了。不过你三叔也真是没良心,害了你哥哥和你婶子。”
“是啊,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现在我爹只求我哥哥好好学手艺,以后给他买点地好养活自己。”
“我爹已经让人去问了,把我三婶给的钱打算给我哥买点土地,然后再自己掏点钱给他买块地盖院子,不然他咋娶媳妇,也不能和我大伯住一起,以后也是麻烦。”
“都分家了,肯定要分开,不然以后吃住都在一起,难免有矛盾。”
箫大婶也理解地点头。
“我爹要自己贴点钱,这不加油干木工活去了,好赖要给他买块地盖个院子,算是全了情分。”
“你爹是对的,你弟弟将来要科举,就得把脸面都安排好,不然一旦反咬一口,那污水都甩不干净了,他安分了你们才能平安。”
“您说得对,要不然我给点钱?可我心里拧着劲。”
“跟你爹和你爷爷商量去,你别急着做决定。我寻思着,盖院子的时候你帮把手出点钱就够。
村里人都知道你不计前嫌帮衬你哥哥了,他将来也不敢再咬你一口,除非他想死在外头,花钱买名声买平安很划算,这是泽哥告诉我的。”
箫大婶摸摸她的头,一脸疼爱,明白她心里的苦说不出来,心里也更疼她。
“嗯,我知道了。”
“好孩子,我闺女大气通情达理。”
箫大婶夸赞她,也是哄着她不让她心里难受。
“娘,我跟相公商量好了,等相公去京城能站稳脚跟,就接了你和爹过去享福。我还得靠您给我撑腰。”
“好,只要你们需要我们两个老东西,不管多远我们都给你帮忙去。”
箫大婶也挺乐呵,孩子孝顺,走得远也要想着他们,自然高兴。
中午吃了饭,林宁在屋里睡了一觉,这个新盖的院子,有他们小夫妻专门的房间,布置得得可温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