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是林宁的堂姐,村里叫燕儿,凤儿的多得很,十个九个都叫这个字。
可她心里要好的还是马燕,也愿意多嘴替她张罗一下。
马二叔听她这样操心闺女,也忍不住笑了,“知道你疼你妹妹,你放心,嫁妆少不了她的,我可不糊涂,家里能这样快翻身,多亏了女儿辛苦,我不能委屈我闺女了。”
“嗯,给燕子也买块宅基地吧,预备上。”
“明年吧,一样来,我得先给你哥哥说亲,这说亲麻烦着,一回二回地成不了事,家里穷事多的人家我还看不上。
娶妻娶贤,你看你三婶那样的祸害了一个家,但凡她能像你大伯母那样,也不会让家里散了架子,自己也没落上好。”
虽说这话有点迁怒了,可仔细想想,夫妻一体,同样是自私自利,大伯和三叔其实不差太多。
可大伯母那人对爷们和儿子很疼爱,也会过日子,总体来说有瑕疵是真,大错却没有,她不丧良心。
她闺女冤枉林宁说推她入河,大伯母却打自己女儿说不可能有这事,但奶奶信了打了原主一顿,大伯母当时还可劲拦着。
可三婶就不一样了,私心太重,人也毒,最后的结果就是妻离子散,自己也没落上好。
这里面固然是三叔的问题占主要原因,可三婶确实没起到好作用,还煽风点火了。
你看她打外室的时候,那份狠毒劲也不遑多让。
“你可得给哥哥们找个好的,不然以后也是麻烦。”
“是这个话,还得跟你爷爷商量。”
“叔,我多句嘴,两个嫂子进门之前,是不是应该把燕子的宅基地和嫁妆提前预备好,我担心嫂子进门万一心里有想法了,我怕燕子吃亏。
你看我这人独来独往,性子也不好,我就处了这么一个妹妹不嫌我,我多嘴愿意替她多想一道。”
马二叔不怒反而欢喜地笑了,“我懂你的意思,不用怕,别的不提,好庄子不好找,一时半会也买不到。
我家没分家,家里是你爷爷做主,还轮不到小媳妇说话。
再说这钱你妹妹自己赚来的,给我和你婶子是闺女孝顺,不代表就是儿子的了,我们还没死呢。”
“那我就放心了。我就怕燕子变成第二个我娘,吃苦受罪落不上一句好……”
林宁苦笑了一声。
马燕为人实诚,在绣坊里处处替她分担辛苦,替她操心,将心比心,她也愿意替她谋划几分未来。
“你放心,不能够,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糊涂了,我闺女我自己疼。”
“那我就放心了,叔,前儿泽哥哥买了一点牛肉,我留了几块,您拿回去给我爷爷婶子炖着吃。”
“你别老想着我们,家里都有。”
“我爹娘公婆那都有,泽哥哥在衙门做事,经常能遇到杀牛的,就各家分了一头牛。”
“那行,我拿回去。”
马二叔吃饱了,交代完庄子上的事才回去了。
林宁给装了一篓子的牛肉火腿还有几双给马爷爷的鞋子和棉马甲啥的。
她心里愿意亲近马爷爷和村长爷爷,能给她很多正确的指点,开绣坊就是马爷爷第一个支持自己的。
他说:“泽哥注定了要一飞冲天,你要有能和他比肩的本事,而女人不能去外面抛头露面,就只能从自家着手。
把宗族这块你要联系起来抓在手里,让村里始终记得你和箫泽,没有你,箫泽就没有根了,你姓林,遇到事那肯定先偏着你,毕竟你才是出钱出力帮衬林家村的那个人。”
林宁因为马爷爷的劝告,仔细琢磨了宗族力量对自己和箫泽的助力和长远发展,才决定做绣坊的,不然凭自己的手艺,光绣图也一样不缺钱,可不缺钱不代表不缺后盾。
马二叔回村了,林宁才静下来琢磨,没想到林燕要成亲了,而且要嫁去最穷的村,不知道她怎么想的,这也有点太恋爱脑了。
还是以为大伯能给她多少陪嫁?
想了想又嗤笑一声,管她的,与我有什么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