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害相权取其轻,魏静涵假笑着端起碗,取了一只虾在掌心,剥了起来,两颊烫得惊人。
不远处的姑娘们交头接耳起来。
“还以为魏静涵多威风呢,攀上风家大小姐,没想到在风柔儿眼里,她就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丫鬟,可笑至极。”
“我就说嘛,魏静涵不过是个员外的女儿,哪儿能入风柔儿的眼?看来我们还是高看了她。”
“可不是吗?一个千金小姐竟然沦落到要给人剥虾,想想就好笑。”有人幸灾乐祸。
“小点声,被人听见了指不定心里多难受呢。”有人阴阳怪气。
魏静涵嘴角的笑愈发僵硬,听着曲儿的风柔儿察觉到她的情绪,不明所以的问了句,“怎么?帮我做事不开心么?”
“不会,能为柔儿姐姐剥虾,是我的荣幸。”
“那你哭丧着一张脸做什么?搞得本姑娘在欺负你似的。”
“没什么,可能是肚子还有些难受的缘故。”魏静涵将剥好的虾轻柔的摆放在她跟前,“柔儿姐姐尝尝。”
“不必了,看你这张脸,我也没什么心情。”风柔儿一把将她剥了半天的虾拂开,吃起其他菜。
魏静涵委屈的吸了吸鼻子,隐在袖子中的手深深嵌入掌心,多疼都没有反应。
她若不这样做,就怕自己会难受得哭出来。
而魏嘉嘉上了马车之后就被两个丫鬟控制了自由,无论她如何哭诉与贿赂,两个丫鬟都无动于衷。
“表小姐,你还是省点力气吧,我们是小姐的丫鬟,所有事都听小姐的。”
魏嘉嘉褪下身上唯一值钱的玉镯给她们,“求求你们放我去参加宴席吧,这玉镯就是报酬。”
丫鬟面无表情的收了,魏嘉嘉心底升腾起一丝希望,不料丫鬟说道:“什么玉镯?我们根本没瞧见。还请表小姐的心思收敛些,马上就回府了。”
“你们明明收了我的玉镯,为何不答应我的请求?”魏嘉嘉彻底崩溃,因绝望身子不停的颤抖着。
丫鬟不为所动,并觉得她的行为十分可笑,“表小姐还是没摆明自己的位置,你就是个寄人篱下之人。说得好听点,叫你一声表小姐。其实,就是个与我们差不多的丫鬟罢了,还真把自己当小姐?
桂嬷嬷举办的宴会,明面上给表小姐你也送了一份。而宴会上出头的就只有小姐一人而已,小姐又怎么会让你去抢了她的风头呢?”
如此浅显的道理,丫鬟能懂,但她却不懂,竟纠结了这么久。
她以为自己是魏静涵的姐姐,没想到魏静涵乃至于魏家人,从未把她当作自己人。
她的目光逐渐冰冷,并找了个时机跳了马车,丫鬟们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捂嘴惊呼:“她是疯了不成?连命都不想要了?”
的确,她不想活了,反正回去也是人间地狱,不如就此了结,拿这条命还了魏家多年来的恩情。
她狂奔至江边,作势就要往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