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梓晨的话虽没有崔岩那般露骨,却也差不多。
意思是,让他就当没有过崔展这样的孙子,永定侯府没有被他连累就是万幸。
老侯爷不想听他们说风凉话,将他们通通赶出去后就不见外人了。
崔岩沉迷吃喝玩乐,巴不得不用面对严厉的父亲。
崔梓晨则是明显感受到祖父不太喜欢他,那他更不喜欢热脸贴人冷屁股。
何必呢?
反正老东西到最后总归是要死的。
偌大的永定侯府最后还不是他说得算?
崔岩被骂得狗血淋头。
爹的声音倒是中气十足,难道病真的好全了?
“爹,你大病初愈,就别为一个通敌卖国的罪人考虑那么多,你好好养身体。”崔岩低着头看不清神色,语气却是满满的不耐烦。
喝酒喝得正开心呢,谁想被带回来一通教训。
“那也是你的儿子!”老侯爷枯槁的手重重的拍了几下床沿!
他怎么就生出如此薄情寡义的儿子?
“可当初不是他非要离开候府自立门户的么?是他先放弃候府的身份,我又为何抓着这份血亲不放。”他不喜欢崔展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长安郡主。
长安郡主身份高贵长得美,就是性子有些冷,与他那半天憋不出一个屁的儿子简直一模一样。
刚与长安郡主成婚时,他倒欢喜得很,想着这辈子肯定不会辜负这么一个美人儿。
可惜两人根本聊不到一块去。
长安郡主希望他上进一些,而他却只想这么躺着,明明有爵位在身,为何还费那许多劲儿读书做事?
后来,长安郡主索性不说了,眼中满是失望,面对崔岩也是爱搭不理。
长安郡主满腹经纶却无用武之地,嫁给男人之后只能洗手作羹汤。
而她曾以为,嫁的男人是个顶天立地的真英雄,却不料是个头脑空洞的米虫。
幻想与现实巨大的落差让她郁郁寡欢。
生下崔展之后身子就不如从前,但还不至于病故。
她亲手教导儿子,就是为了不让儿子像他爹一样烂泥扶不上墙。
崔岩脑子是有点笨还好逸恶劳,可他又不傻,怎么会感受不出来长安对他态度冷淡。
他那颗心蠢蠢欲动,家中得不到的温暖,就想从外人身上得到。
曾经对长安许下的誓言他全都抛之后脑。
也就是那时,萧红玲入了他的眼。
当时萧红玲只是个酒楼卖唱的姑娘,但人家懂得温声细语讨情郎欢心。
这么一来二去,两人就勾搭上。
说实话,崔岩还是害怕长安的身份,也不敢真的把外室带回家。
他就想悄悄的养着萧红玲,反正花不了多少银子,又能把家里的正房夫人哄得服服帖帖。
可惜萧红玲有的是野心,她可不甘心当一个小小外室。
要当,就当正儿八经的候府夫人。
可惜她一个歌女拿什么与人家金尊玉贵的郡主比呢?
萧红玲只好想了些办法让长安郡主知道她的存在。
自己的未来可不得自己争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