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夫被拽得脖子都快断了,“什么谁派我来的?我就是一个送货的。就算你们是永定侯府的人,也不能随便抓人吧?阳关镇有人让我帮忙送货给永定侯府,说是到了以后,就给你们管事的就行。
怎么管事的没见到,还得拉我去见官?”
淳儿嗤笑一声,“阳关镇是什么鸡脚旮瘩?也好意思往京都送东西?我们的永定侯是皇亲贵胄、簪缨世家,哪儿轮得到你这破落户来送上不得台面的物件?”
萧红玲远远听着,很是赞同淳儿的话。
她倒是第一次听说阳光镇这么个地方。
这是个什么地方呢?没有必要知道,反正就是个穷乡僻壤之地,不值一提。
马车夫也急了,好歹他一个大男人,堂堂正正做事,靠双手赚钱。
做京城与阳关镇之间的生意也有十来年,什么人没见过?哪个不是讲道理的?
就说前一段时间给钱家送东西。
那钱家可气派得很嘞,听说家中穷得只剩下钱了,就连大门都是一整块白玉做的。
当时李永光心里还直犯嘀咕,寻思着这样的大户人家会不会很难对付?
他送东西来会不会被嘲讽一番?
脑海之中纷乱的思绪来回的变幻,最后见到钱家人,他们比许多人都还要客气。
听说东西是钱家的嫡子送来的,连带着对李永光都客气不少。
临走之前还给他包了一个大红包。
钱家人出手就没有不阔绰的,那红包可以抵得上他半年的工钱。
一开始,他还以为京都的名门都像钱家人一样平易近人、和善可亲。
不曾想,竟还要永定侯府这样不讲理的人家。
都说了送东西来,他们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话也不愿听上半句,就说带人送大理寺去。
可问题是,他做什么了就要把他往大理寺送?
听说永定侯府都衰败很长一段时间,虽还是个侯爷,但京都的圈子已经不接受永定侯府,只当他们是个小门小户。
就是永定侯与侯府夫人,并不这样认为,依旧觉得自己是高高在上的贵族,深得陛下恩宠……
“放开我!东西的确是送到你们永定侯府的,你们要么接了,要么我就将东西收回去。你们是侯府的确了不起,能够以权压人,我就是个普通人,对抗不了你们这些权贵。
但人总归是要讲道理的。你们不分青红皂白的上来就要拉我见官,这是个什么理?我犯了什么罪了,你们给我说说呗。”
李永光这人直得很,要是旁人懂得变通,说两句好话,此事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