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沉站起身来,负手而立道:“现在皇上年少,正是意气轻狂之时,又容易听信他人的谗言,丞相也正是借此机会,才得以在朝堂之中谋权夺利!”
慕容楠点了点头,她对此事深有体会!
她在东丰国当皇后的时候,也曾多次看到云洛被结党营私的林尚书为难。
云洛刚继位的时候,也不得已向这些权臣屈服过。
相比于东丰之前的夺嫡之乱,西岳国的继位要更显得和平一些……可是从自己的兄弟中夺取皇位的云洛,都被权臣压制成这种程度,那根本没有接触过这些肮脏事情的司马少昊,又如何经得住丞相的架空?
容沉也正是忧心这一点,他是受先帝所托辅佐幼帝,位居摄政王之高位。
但是摄政王之位从古至今都十分敏感,毕竟前朝还有摄政王篡位的事情记载于史书之上,司马少昊听多了这些史实,难免对容沉不放心。
好在容沉在这宫中也有帮手,宫里的玉妃多次在司马少昊面前替他美言。
可是玉妃和皇后的关系并不好,皇后很是嫉妒玉妃得到司马少昊的宠爱。再加上容沉在朝堂之上与皇后的父亲丞相政见不和,这两相加起来,便造成了这宫内宫外的敌视。
“这次你中毒的事情便是皇后从中捣鬼,若非王府里的大夫确实有本事,师门传下来的金针之术替你稳住体内的毒素,又想办法解毒……”说到这里容沉顿了顿,他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慕容楠,简直无法想象自己失去慕容楠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慕容楠看出了容沉心中的愧疚,以及他对容殷的责备,连忙开口打着圆场道:“上午的时候,郡主过来探望了我,我见她手上还带着被戒尺打过之后的印记,莫不是你体罚她了?”
容沉闻言愣了一下,两手一摊说道:“我那天见你昏倒回来,心中焦急之时确实说了几句重话,但后来又怜惜她只是不知事,本心不坏,便罚她回院子里去学习规矩。”
毕竟这是皇后有心算计,又对着最为单纯直率的容殷下手,这种防不胜防的事情,容殷的责任也不能算全部。
慕容楠听了便点了点头,看来容殷手上的戒尺伤痕是教养嬷嬷教她规矩时打出来的了。
慕容楠小时候学规矩,也曾经受到过处罚,负责教导的先生拿着一把戒尺,可不是光是用来吓唬人的。
但是容沉当时的表情有些复杂,慕容楠隐约觉察到容沉在避重就轻,便特地开口补充道:“你也不要怪她了,我也知道皇后的态度有些诡异,但是却仍然答应和容殷一同到宫中去,这件事情我也有错。”
容沉连连摆手,道:“此事我自有分辨,皇后那边必然是不能善了,定是要谭雅霖这个女人付出代价!”
“至于殷儿,”容沉面色一沉,话也顿了下来,“也是该让母亲好好管教一番了,这次她有所悔改,也是一件好事,只希望不要再重新犯这种错误。”
慕容楠闻言笑了笑:“郡主天资聪明,只要你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和她说清楚,她就一定不会再犯的!”
容沉叹了口气,只能说希望如此了。
两人又说了一阵子话之后,慕容楠脸上露出了几分困倦之色,容沉便适时的起身告辞。